爹爹和姐姐(1/2)
她忍着疼痛睁开眼,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内心顿时一阵狂喜:老天有眼,我竟然还活着!往日的愁苦烦闷顷刻间被豪情取代“余生再不会像从前”,恍惚间有脚步声走近,待极力睁眼去瞧,堪堪挂住一丝光亮脑中便轰的一声没了知觉。
不想再醒来时,险又昏死过去 。首先,她用来揉眼的手有几处划伤没有骨折,腿脚能动,只是……只是变小了。她用变小的手扶着裹着伤的头部试图坐起来。更可怕的事发生了,一个穿着粗布古裙的小姑娘跑了过来,正留意她的言行举止,跟着过来了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姑娘身后笑眯眯看着她。
“姑娘莫怕,我们是在山下的树丛里捡到的你,既醒了,定是无大碍,这几日你就在此好好将养。你睡了两三日,怕是饿了”说话的是一个黑红面庞的中年男人,“云儿,再端些米汤来”
时间如静止了般,这一番言行举止发生的如此自然,又如走马观花,入不了她的心来。
那云儿见她发呆,只过来掖了掖被子也不多言,扭身出去了。男人也跟着出去,两个人在窗外低声交谈。
刘亚男转着眼睛四下打量,屋里空空如也,只有这一张大床,床尾倒摆一个桌子模样的,上面放一个像是针线筐的东西。自己也早换了一身乌不溜秋的疑似带蓝色花朵图案的衣裙。
穿越了?穿越了!
亚男机械的咽着那云儿一勺勺喂来的米汤,脑子里早已是一片混沌。
小明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眼见自己出车祸,会不会被吓到。如今自己又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他小小的孩子,爸爸粗心,奶奶年老,有没有人安慰他陪伴他?我好悔,不该说那些恶毒的话给小明!那孩子小时特别爱笑,连邻居的苛寡老太都由衷的说“这孩子投错胎了,竟不像你们家的,见人一面笑,不由得人不喜欢”,这几年笑容越来越少了,今年过了年,竟没见他笑过。是了,都怪自己!只是如今却用什么弥补。
眼泪顺着眼角流个不停,那云儿见她伤心难过,宽慰道:“小妹妹,你叫什么?你家里的人呢?“
亚男心乱如麻,一时也没有好的说辞,只能含着泪摇头。
云儿见她如此,也红了眼圈“好妹妹,我之前也是有妈妈妹妹姨娘的,后面她们没了,我也时常想念他们……你一个人落在崖下从林,被我爹爹和我遇见,想必是有缘的。以后你就在此住下,有姐姐吃的定不会短了妹妹的”说着搂着她的头低声哭了起来。
被这个跟自己侄女大小的女孩搂在怀中安慰,倒把亚男搞了个苦笑不得,一时也忘了流泪。自己怎么能厚下脸皮让个孩子安慰,可非要做出个前世模样,岂不是也会搞出人命来。于是忍下各种心事回搂着“姐姐”表示感谢。
接下来的日子,亚男一时病着二是心“病”着,别说出屋,连下床都很少,全由云儿悉心照顾,想她一个小姑娘平时也没个玩伴,爹爹也时常早出晚归,总算来了个“妹妹”,饭同吃榻同睡,虽目前不能跟她一起采菜拾柴,也让她每日兴奋的话多说了好几倍。从山里的野山蔗说到溪边的卷卷草,从村里的坏二牛说到福林镇的甜糕饼。粉扑扑的小脸泛着兴奋的光。
亚男先是听她说的有趣,后来又觉得她不过一个孩子,自己一个“大人”躺床上“装歪”真是好不要脸。渐渐把那心气恢复了些。
一晃又半月过去了,亚男早已经复原,只额边触手一道疤在。吃喝拉撒虽没说出屋,也尽量自己料理。只为了那莫名心理不敢出屋,也不敢多和云爹说话。屋子里边寻不到镜子,亚男倒不在意自己长成什么,左不过一皮囊不是自己罢。只是偶尔梦见前世,会发一会儿呆。待要回去,却无可奈何。云儿看在眼里,更是心疼这个孤苦伶仃容颜有损的妹妹,暗想定要如待亲生妹妹似的对她,至于她额上的疤也要让爹爹慢慢寻人问了,该有个医治才好。
一日午后,亚男昏昏入睡,恍惚间又回到了前世,学校门前红绿灯修好了,斜坡作为一直以来的安全隐患也被铲平,在学校老师的协助下学生们排着队过着马路。亚男远远看见小明,他低头走在队伍里,才几日不见,似乎长高了许多,正要向前喊住他,小明猛抬起头笑着叫道“妈妈!”亚男一边应着,一边飞扑着向前,却看见自己拉着他两个人有说有笑走了。这是怎么了?那是我,我又是谁?唬的她惊出一身冷汗。
亚男的震惊在醒后久久不能平息,一时想那个自己是不是自己,会不会对小明好,一时又想他们说说笑笑比自己在时还要好些小明会把自己忘了,又有些酸涩。之前原想如何找机会再回去,日日为为何回苦恼焦虑,这梦却真切十分,如刚发生的般。打心眼里相信的。把那些想回去的念头随着这些相信也慢慢消散了些。
抬眼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云儿,便下床立在窗前往外看。来这个世上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出屋,除了从云儿的话语里透出的一星半点,竟是一无所知。因确实不知,也因无心知道。此刻隔窗望去,阳光明媚,一片青翠。从远处山边蜿蜒至此有一条小路,倒没看见云儿说的小河。却也算是好景致了,打开门到了屋外。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是几间茅草盖着顶的三间房子,这几日她和云儿多在西边的屋子里吃住,挨着他们住的屋里旁边排着两间茅屋,一间貌似“客厅”另一间屋应该是云儿爹爹的住处,用竹竿交叉斜着做了一圈篱笆算是院子,正对门留了一个缺口应该是“大门”,院中一个大石头,旁边三两个木桩,料想是饭桌。挨近东边“院墙”下用长竹竿挑着做了一个草棚,一边堆着几个农具似的东西,另一边灶有锅应该是厨房。厨房里除了余下的一点柴禾和半陶瓷罐水,并不见一点吃的,想必是放在房间里。
正环顾间,云儿背着一捆树枝进院,一见她就急问:“妹妹可是饿了?我马上生火”
亚男见她背柴急走,那柴把她小小的身体压得微佝着,几缕头发散在额间被汗水沾着,眼生关切的看着她,心下也是不忍,忙上前帮她把柴放下,言明只是在屋里呆腻了,又不见姐姐(捂脸捂脸),才出来看看。
云儿方才放下心来,拉着她进屋。虽然亚男仍觉自己是一成年人,可这身体却极不配合,加上之前又有外伤,眼前才走了几步,帮云儿勉强托了把柴禾的功夫就已经累的喘,只好由“姐姐”抓着,继续在床上养着。
云儿拉着她的手端详了一阵,柔声道:“今个爹爹回来,让他想着猎个山鸡给妹妹补补才好,想必肠胃现如今定是能受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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