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共死(1/2)
此日清晨,许渊带了南雅,一路上回想是否有什么漏下没交代的,可该说的话早翻来覆去说了很多遍,心里的放不下却越来越多。于是,一路上脚步更是沉重,直把她送到那刘婆婆处,见她进了门,回身走了上百步,心中的郁结才稍消散了些,想起已误了不少时辰,尽量不去想那二姑娘,迈开步子前与卢轩会合。
庆阳往北路口是个岔道口,沿着中间的路往东北方向急走三两日便到了江州地界,到了江州以北,就基本上高枕无忧了。如果顺利,三五日后就会穿过江州,安心驰往中都。等见了圣上,再相机处事。
许渊还未到那路口,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路边并未见到约定会合的卢轩,又往前探了一段路,树林边两匹马倒在路旁。心道不好,急忙去查看那痕迹。急追至林深处,惊见卢轩正躺在那血泊中。
许渊连声急呼,那卢轩应也不应,待伸手去探,却气息全无。他与卢轩早年相识,多次同生共死,绝非一般同僚关系,昨日见时还好好的,今日却这般毙命!许渊登时心如刀绞,用手慢慢擦去卢轩嘴边的血迹,眼中流下泪来。心中正乱时,却从卢轩身边摸到了一个令牌,待捡起来一看,眼中喷出火来。
他四处追看,却空无一人,心中的恼意越来越盛,突然想起点什么,从包袱中拿出干净衣给卢轩盖上,转身回跑。一路狂奔至那刘婆婆处,拉了云雅就跑。
许渊走后,云雅心中难以割舍,原坐在包裹旁,拿了梳子镜子擦拭。见他返回,高兴的什么似的,却被他一把拉了就跑,当下只顾的上包袱,那镜子梳子却落在桌上,待想起来时却来不及了。那许渊一声不吭,只黑了脸拉着她跑,如要杀人一般,唬的南雅一时不敢说话。
连穿几道巷子,到了一户门前,也不敲门,抬脚就把门踢开,对着跑上前来行礼的男人就是一拳,怒道:“你们为何杀卢轩?!”说着便上去撕打。
那男人边躲边问道:“许兄弟,卢轩兄弟怎么了?”
南雅一时心惊,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许渊边打边斥骂:“安凤梧,你枉自为人!竟不承认!”他本不善言,如今急怒下更是说不出来话,只拼了命和那安凤梧过招。
安凤梧见他招招拼命,也不欲与他纠缠,见南雅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观望,灵机一动,虚晃一招,劫持了南雅,道:“许兄弟,有话慢说罢,就算是死,也该我死个明白不是?”
那许渊把那令牌往下一甩,道:“睁大你的狗眼看了,这是什么?”
“罗将军的令牌,你如何得来?”
许渊冷笑道:“这要问你了,为何我刚和卢轩约好,就有人在路口害了他姓名!”说到最后,一字一顿,流下泪来,“你若还是个英雄,放了她,今日不过是你死我活罢!”
安凤梧急道:“卢轩竟死了?我确不知,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许渊道:“最大的误会便是信了你,从今后,别叫我许兄弟!”
安凤梧放了南雅,走到许渊面前正色道:“既然不信我,一刀杀了我给卢兄弟报仇吧,我无话可说!”
许渊举剑恨道:“你当我不敢吗?枉卢轩平日里敬你爱你,你竟如此卑鄙。”
安凤梧道:“我安凤梧对天发誓,若卢兄弟之死由我而起,让我不得好死!死后灵魂不安,堕入18层地狱。”言词间十分恳切。
许渊本也隐约觉得此事蹊跷,若是那罗将军所为,岂不是多此一举。身边掉落的令牌也过于刻意,只是惊怒下不及思考,想到当时机密,只三个人在场,又见了令牌,那安凤梧一向和江州走的近,不禁怒上心头。如今见那安凤梧一连串行事,疑心去了大半,心里隐约的蹊跷感却愈加明显。
当下下了剑道:“当时只有你我三人,并无一人知晓我和他到此会合。”
安凤梧道:“此时我也一头雾水,待我去看看卢兄弟再说”语气间遮不住的黯然。
正说话间,听见南雅惊呼:“好大黑烟!”
远处传来“着火了”“救火啊”的声音。
“大白天的,何处走水?”安凤梧一看那方向,急道:“是刘婆婆处,快快离开!我护你们走!”
许渊拉起发愣的南雅,和那安凤梧一起顺着巷道跑远。
三人两骑不过短短半日就遭遇了三次埋伏追杀,一次比一次凶险,许渊和安凤梧各自衣衫带血,神色凝重。今夜怕是不好过。
南雅从未见过这样的厮杀,也从未见过如此的许渊。厮杀中,如黑脸罗刹般,一个个人在他刀下顷刻毙命,血溅了他一身一脸,甚是吓人。可他又一次次从刀下救下自己,让南雅既是害怕又是心安。
一路上快马加鞭,南雅料想他们今夜会连夜赶路。不想二人反而在中途一处下马,远远离了驰道谈话去了。
这几次共同御敌,休戚相关,他二人早已放下芥蒂,如今虽未明说,却早就惺惺相惜。
安凤梧背着手道:“如今这情形你也见了,必是南边的无疑了。”
“果真是其心可诛,看来这棋子早已下了。”许渊说完,二人稍一沉吟几乎同声道:“福来酒楼!”
“果然一手好棋。那掌柜和我相交多年,倒忽略了那些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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