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风波（1/2）

二人听到她呼声赶紧出得门去，这次因是白天，巷中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站了闲在家的妇孺，又一次聚在贺家门口指指点点。

南雅叹道，这贺娘子怎么又出事了？

这次，门仍是关着的，一个粗壮汉子梗了脖子道:“她家孩子病了，我想起贺大哥之前借给我几文钱，我来还，你这妇人少嚼舌头！”

那扯着他的妇人道:“张二虎，我倒不知那贺家外来别户的，在此没个亲邻帮衬，穷的出奇，倒有钱借给你。便是借了，又是何时借的，借给你多少？”

那张二虎一急，脑袋瓜子转的更慢了些，粗声道:“便是没借，我乐意做好事，又没用你的钱，进的不是你的屋，要你多管闲事？”

那女人“呸”一声骂道:“闭上你的臭嘴，你做好事，巷子里孤寡老人多了，就是那死了男人的也有，不见你多照顾，倒是对一个外来的很是上心。”

“你这婆娘，管你何事？”张二虎甩开她的手就要走。

那女人高呼:“大家快来瞧啊，那贺家男人不在，张二虎大白天钻别人家好几次，前几天晚上他竟来抓奸，却抓了个女扮男装的好心人，我男人看不过他二人败了这巷中风化，说了几句，倒吃了那女人好一番挂落，被左邻右舍指点几日。我就是要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瞎说？今日终于被我抓到，你休走，休走！”实情却是男人听她几番绘声绘色的说贺家娘子如何偷人，那天现场看了，回去把她一通数落，她气不过争了几句，便被男的踹了一脚，骂她“嚼舌根子”，才让她发了狠要捉一双。

张二虎被纠缠不过，发力把她掼地上，待转身走，被女人抱了腿大声嚎道:“杀人啦，杀人啦，奸夫□□杀人啦。”

周围人皆窃窃私语，有人说要去寻族长，又有人说贺家是外来户，族里怕是管不到。却终没个出头的。

南雅开口道:“这位大嫂…”

女人仰脸看瘦弱弱一年轻男子，吸溜着鼻涕问:“何事？”

李仲永却抢着到了近前:“大嫂可是觉得男女该有个避讳，不是夫妻不能一起待着？”

女人道:“那是自然。”

“那大嫂这样死拉着张大哥却是为何？莫不是你二人不用避讳？”

人群窃笑起来，因这女人平常爱东家长西家短的挑拨，巷子里女人多吃过她亏，此时知道她冤屈竟无人帮腔说话。

女人把手松了些，却不放开道:“你休胡言，我来捉奸，怕他走掉，肯定要抓牢了。”

李仲永继续道:“你说他帮贺娘子捉奸便有问题，那你为何捉他的奸，莫不是私下里有些什么？”

这女人虽粗陋，却也不算老，那张二虎久旷着，难不成饥不择食……人群中悄默声，却也有人有几分相信了。

女人急丢开张二虎道:“你是谁？为何毁我清白？莫不是你看上……”

“你说你来捉奸，可看到捉到实事？”李仲永打断道。

“我在门外，亲见他进去了，过好久才出来，孤男寡女，可不是……”

不等她说完，李仲永又追问道:“那就是没有了？”

“没有，可……”

“好，既是没有，为何凭空臆测？莫不是你见人家受了接济，倒没人接济你，你生了嫉恨之心？”

女人平时总觉得自家男人对那贺娘子不一般，嫉恨是果真有的。此刻被问到也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去否认却又晚了。

李仲永意味深长的看了人群一圈，笑了:“人家男人不在，生活肯定要艰难些，受些接济也是没办法，虽我刚来没多久也不住这条巷中，却也知你家男人最会打渔在这前后，挣的钱不是数一便是数二了。”

女人自豪道:“算是的吧，老天爷赏饭吃。”

仲永穷追不舍道:“既然家中宽裕，何须别人接济？莫不是觉得贺家是外来的好欺侮，趁人家男人不在家，故意欺侮人家娘俩？心中看不起我们这等外来的？”

那女人早被绕昏了头，此时见风向大变，周围人又开始议论，知道上了这人的当，却苦于无法争辩，急怒冲头，道:“你这个外来的狗，汪汪瞎叫一气。就是你们，把这巷中，城中风气全败坏了。”

周围也有几户是外来不久，此刻听来格外刺耳，均七嘴八舌的回嘴起来。

“这应城本是过路地界，往上三辈，谁不是外来的？”

“本地的尊贵些？还不是和我们一起住东岸？”

女人百口莫辩，气呼呼跑回去了，本来今天这一番闹是会扳回一城，却闹成这般。期盼邻人不要告诉自家男人，到时候怪罪她多事丢脸，又要吃苦头。如今邻人中也有外来的，不知听到没有。又是担忧又是把那外来的李家恨的透透的。

这边张二虎见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形，见人群散了，过来对着李仲永打躬作揖的道谢，仲永道:“休谢我，谢我妹子吧。上次被你捉奸，闹一场风波，也就是她，还愿意助你。”

二虎这才认出这是当日的“奸夫”，红了脸连声赔礼。南雅一一回礼，和仲永紫樱喜滋滋的得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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