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方向（1/2）

转眼又是月余，这日南雅在家里待的心烦，顾盼间左右无人，想出门去街上转转，那芬儿正在院中晾衣，见她要出门过来阻拦道：“姑娘且等一等吧，待爷回来，我们禀了，备了车马再出门不迟。”

平日里这丫头说话多心直口快，对着南雅也多没好脸色，南雅也无意起争端，内宅之事并不过问，但凡能忍也并不对仲永提起。

如今见她脸色不善，也不在意。道：“我只去路上转转，并不走远，不必回复我兄长。”

“姑娘真是说的轻巧，但凡未出门的姑娘，有几个抛头露面的？即便是我们这些丫鬟也是能不上街便不上街。更遑论姑娘您了。不过也难怪，姑娘一未出阁的闺女，喊着哥哥却日日一处厮混，想是礼法和我们此地不同也是有的。”

南雅被她说的又气又急，道：“我到此处原不是坐牢，为何出不得门？我要走便走轮你说嘴？”说着便走出门去。

芬儿先是赌气不理，后越想越怕，急回了管家，只说姑娘不听劝阻非要出门，不让跟着，也不知去哪了。管家急的把人全派出去可城的找，茶楼酒肆去了个遍，竟没寻得半丝踪迹。

原来南雅自到此处，并未出过门，急怒下走失了方向，怎么也回不去了。后来也只能由着自己乱走，待问路时也不知住处地址，却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这边管家早回了仲永，仲永在院中听一拨拨人来报，心如油烹。到房中看时，见她连着匕首东西物件全在房中，心下稍安，听得天边雷声滚滚，急的在门前打转。

这边南雅正没奈何间，见街边不远处一个不起眼店铺木牌上刻着“四方贸易”的，走到那廊下犹豫许久，却也没进去。正发愣时，突然听人试探着叫：“南雅姑娘？”

回头看了半日却以为看错了，却是先前应城时的丫鬟巧凤，先前不喜她听仲永的话紧盯自己，如今见了又惊又喜。一问之下才知巧凤被仲永旧识杨掌柜看中，便由仲永做主送与他做妾，这次杨掌柜来南边办事，便带了她伺候。今日遇见倒也巧合。

说话间杨掌柜也办完事出来，听巧凤一说，便知是南雅，忙叫了车送到仲永住处，略寒暄几句约了酒饭就告辞了。

仲永见她浑身湿透回来，又是心疼又是欢喜。连声骂巧凤忘本竟不知换件干爽衣服给她。下人们早备了沐浴用的热水，伺候着洗了，又端了姜汤过来。仲永接过来，准备自己尝了去喂，却不想过于滚烫，转脸一看送汤来的又是那芬儿。

骂道：“蠢物，平日里就你会说嘴，送个姜汤也不会。怎么这么烫，是要烫死谁？”

芬儿不服气道：“姜汤当然是热热的喝了才会发汗，奴婢也是想到此处才快快送来，不想却又错了。”

仲永气急，把汤往桌上一掼，吩咐道：“拖下去掌嘴！”

穆管家正在阶前候着，此前也听得别的丫鬟说了一嘴，知那芬儿惯常的撒娇卖痴，没眼力见，如今听得老爷发话，也不耽搁，拖出去就打，那芬儿在外哭爹喊娘的嚎叫。

南雅心下不忍，道：“这丫头确实出挑了些，这汤吹吹也就凉了，略责罚下便罢了，这叫的声让人不安。”

仲永道：“妹子一味心善，不知道这起子人狠起来是欺主的。你不喜她，我发卖出去便罢。”

南雅道：“她针线上还好，先留下看看再说，左右她得了教训也长得记性！”说着打了个喷嚏。

仲永见她疲乏，吩咐那边停了手关柴房里饿上三日，把那帕子从小丫鬟手中取来，自己来回擦她的湿发，又扶了她在床上躺下。

南雅笑道：“哪有这般金贵了，先前远不如现在，还不是健壮着呢！”

仲永把姜汤放嘴边吹了喂与她喝，旁边的丫头见此都悄然退下，关了门出去。便把那枕头撤了一个，扶她睡下，见她嘴边犹有汤渍，轻吻着吃了。附在耳边道道：“随你的意一口口吹了给你喝，可怎么吃脸上去了？”见她红着脸朝里不理他，从背后拥了她，把脸贴了她脸，道：“你回来了，不知我有多欢喜，找不到你，我怕的厉害！以后可不许乱走了。”

久不见她说话，再去看时，她已经睡着了。把那被儿掖了掖，吩咐了丫头伺候，自去发落了芬儿。当场叫来了外面一个年近三十未娶妻的车夫，把芬儿捂了嘴拖回去入了洞房，允她婚后仍留在外做些杂事，不可靠近自己和南雅的房间。那车夫虽年龄大些，却也生的齐整，只是芬儿向来眼高于顶，嫁与一身汗臭的又老又穷的马夫，自是心有不甘，哭闹不出声来却也无奈何。

芬儿往常因和仲永接触较多，说话穿戴都是不一样的，现下被如此发落，不由看得人心惊，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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