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糊口（1/2）

是夜，十五，圆月当空。

月华洒向大地，夜风吹凉月华。

四周寂静，草木摇动声皆可闻。

我依靠月光照路，将悦来楼中的小径看得一清二楚。凭借白日的记忆，我轻车熟路摸到了陈妈妈带我来的那处院落的附近。

我蹑手蹑脚潜进院落，偷偷往其中一件房子爬过去。朦胧中，我似乎听到房子内有痛苦的申吟声。

我一愣，心想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见手就要攀上门把，忽地一股力量把我卷得漂浮在半空中，紧接着有人一把掐住我脖子，力道往后一推，来人与我一道划出去，直到我被他掐着脖子摁在树干上。

太太太大力了一点，把我的呼吸掐断了。我努力掰扯他手指的桎梏，好不容易脖子才能吸进一点空气。

为了不惊动悦来楼的人，我做了大半个时辰的蜗牛，爬啊爬，眼见就要爬进房子，却在一眨眼之间，被人推出去好远……

可恶！

“来者何人？”

那人掐着我的脖子，刻意压低声音问我。

“误......会......大侠......误会。”打不过都喊大侠。我气顺不过来，连连咳嗽，“有话......好说，我......不反抗。”我从喉间憋出投降的话语。

话音一落，他撤下五指，力一撤走，我总算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不过，一瞬间他又换上一把透着森森寒气的剑，我只觉脖间传来凉飕飕的冷气。

野蛮！

动不动便舞刀弄剑！

成何体统！

执剑之人冷声警告我：“别耍花招！”

我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将气捋顺，一抬头，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他，不正是当日那个扬言要为我讨回公道，然后一溜烟不见的蓝衣男子吗？

你们两个，果然认识的，看来谷痕就在这里。

“你......是步久尘吗？”我尝试问道。

“你是谁？”

“穆云笙。”意识到他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我补充一句道：“我们在南越见过一面。”怕他不懂，我接着补充一句：“当日在客栈里抱着谷痕腿的那位姑娘，正是我。”

“你？”

“是我是我是我。”

“不像。”他借着月光盯着我的脸打量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我解释道：“我给自己上妆了，画了妆不好认出来，今日你楼里新进来的一位画妆高手，是我。”说完，我又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来这里是找谷痕的，他在哪？”

步久尘直接拒绝：“你的底细我还没有盘查清楚。”

底细？

看他还如此固执，我只好先行卸掉妆容了。于是，我摸摸口袋……

随后，眼前一黑。

昏迷中，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我漂浮在黑漆漆的地方，头顶传来清脆的鸟叫声，还有两名男子的对话。

“这是？”唔……谷痕的声音。

“这姑娘昨晚鬼鬼祟祟在门外爬，被我抓起来了。”

“你这样抓起来的？”听得出声音有点不悦，“脖子都受伤了。”

“她摸口袋想使阴招，我就一剑抹了她脖子。”

“什么来头？”

“还没查清，据她说是刚进楼的画妆高手，嚷着要见你。想到也许是你的风流债，所以不敢一刀抹死。”

“见我？”

“对，呵呵呵，自称是在南越抱着你的腿要嫁给你的那个小姑娘。”

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些。

“她是给自己上妆了吗？”

“她说是。”

一会儿后，有两滴冰凉的液体滴到我的脸上，然后是毛巾抹脸的摩擦感。

“咦，还真是她，居然能找到这里，你这风流债非同凡响，佩服佩服！”

“......”

“人家姑娘昨晚哭得梨花带雨，悲痛欲绝，哭诉踏破了一千双鞋子，才从南越徒步走到东阳，费劲心思寻你几个月，期间食不果腹衣不暖体还受尽欺负，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啧啧啧。”

“......”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我什么时候哭了？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家伙！

“痴情一片天可鉴，要不你换下孤琴姑娘，把她带在身边吧！”

“住口。你赶紧出去。”

“吱——”门一开一闭的声音。

朦胧中，有一股暖流注入体内，渐渐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周围也出现了阳光。

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天高云白，我躺在一片草木茂盛的大草原，周围牛羊成群，骏马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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