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玄武(1/2)
阳光无限好,空气无限好,气氛无限好,眼前人更是无限好。
院子中,我坐在石凳上,手肘支在石桌上,手心拖着腮帮,双眼迷离,哈喇子直流,完完全全陶醉在一片温柔的海洋里,任由柔软清凉的海水将我包围。
“咳咳。”有人假装咳嗽。
我没听见。
“那个.....穆姑娘,你能否不要这样看着我?”有人尴尬地问。
我没听见。
“咳咳,穆姑娘,你再这样我走了。”有人撂狠话。
什么?
我浑身一激灵,瞬间回神,尴尬着擦擦口水,连连点头哈腰:“抱歉抱歉,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
“哎......”谷痕颇为无奈,叹了叹气,“脸现在还肿着呢。”
方才一进到别院,谷痕眼尖,立刻发现我一侧脸颊红肿,随即二话不说运功制造了一个雪球帮我敷脸。
此刻,他端坐在我前方,隔着小小的圆石桌,长臂由对面穿过来,操控着雪球在我脸上滚来滚去。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他微微颦蹙的眉头、专心致志地双眸、俊朗飘逸的五官、结实有力的手臂我都能清晰地看在眼里,还有他循循的呼吸声,我也能听得很清楚。
“还疼吗?”他温声问道。
“不疼。”我没有过脑地答,又觉不妥,立刻狡黠改口,“不不不,疼疼疼。”
我要是说不疼,那他不得撤手,那怎么能行呢!肯定疼啊!
“噗嗤。”旁边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到底是疼还是不疼?要不,我勉为其难帮你敷吧,就不劳烦谷痕了。”
那厮不怕死地调侃我,挑衅我,我头也不转,直接转了眼珠子瞪他,冷声呛他:“免了,你是孤琴姑娘的,我可不敢要你屈尊降贵。”
“咳咳咳......”步久尘果然被我呛住,咳了几下后瞟了谷痕一眼。
谷痕压根不准备参与我与他之间的口头战,默默操控雪球为了敷脸。
一只羽毛洁白如雪的鸟儿飞下来,落在我的手臂上,它的爪子锋利,抓得我的手臂有点疼。
唔……有点眼熟,认真瞧了几眼后方想起,它不正是在南越客栈中,曾绕着我头顶飞过一圈的鸟儿吗?再想起这几次偶尔听到的鸟叫声,方明白此鸟为谷痕的小宠物啊!
“嘶。”我抽了一口凉气,别看鸟儿小小的,爪子可是锋利得很。
“耳环,别闹。”谷痕责备了鸟儿一句。
鸟儿听了,爪子一松,翅膀扑腾一下,乖乖地站在石桌上,瞪着圆圆眼睛盯着我瞧。
步久尘幽幽开口道:“耳环真是不懂事,你抓伤人家了,还不是你主人给人家治疗。”
鸟儿想来是不服气的,翅膀扑腾扑腾的,飞到步久尘的面前,“啾啾啾”朝着他尖叫,还用尖锐的喙去啄他。
“哈哈......”我笑了声,转头问谷痕,“耳环……名字真有趣,你取的吗?”
谷痕被我问得一愣,眼神飘忽望向远方,像是触碰了遥远的记忆一样,他陷入了无边的思绪之中。
短短一瞬间,透过他的眼睛,我能看到杂糅在一起的复杂情感,幸福又痛苦、希望又绝望,喜悦又悔恨......
很复杂,他给我的感觉是,仿佛历经了无数遍人世沧桑,却又不放弃希望去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而活着。
我忽的有些心疼,伸出手想要抚摸上他的脸颊,想告诉他:无论何事,我都愿意与他一起分担。
谷痕往后一躲,避开我的手心,然后面无表情收回手中雪球,留下一句“应该差不多了”便纵身一跳,消失在别院的高墙外。
院子中,只留下呆怔的我与沉思的步久尘,连耳环都飞出去陪主人了。
“谷痕怎么了?”我转头问步久尘,他摊开双臂,没表明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那日,谷痕离开了别院,当天都没有回来。
妩秀姑娘换了妆容后,逐渐俘获了部分死忠粉,她的生意越来越好,名气在悦来楼堪堪往上走。
自然,被她带动的还有我的名气,很多姑娘见妩秀姑娘咸鱼翻身,纷纷向我抛橄榄枝。有钱赚不赚就是矫情,我锵锵接住橄榄枝,绞尽脑汁为各位金主设计妆容。
白日里我忙的应接不暇,后来想出了个法子,以十日为期,且只为出价最高的十位姑娘画妆,竞价方式一出,花的时间少了,而收益反而上升了。
我赚的盆满钵满。
生意一好,忙起来就忘记谷痕了。
夜深了。
冬季寒风凛冽,每日夜晚戌时过后,楼里安静得只听得到沉沉呼吸声。
我将窗户关上,跳回被窝准备一觉到天明,哪知刚跳到榻上,忽地察觉到墙角有个人影。
鬼鬼祟祟必定不是好人,我心下一惊,扯开嗓子准备大喊,黑影瞬间移到我面前一把捂住我的嘴,还将我扑倒在我床榻上。
“云笙,嘘,是我。”
来人压低声音,扯开蒙住脸的黑布。
简小灿!
这段时间我到处打听毫无消息,这会儿你小子主动送上门了!我摩拳擦掌,正准备教训他时,忽地一道白光一闪,往他背部袭来,仅仅一瞬间,他整个人被白光卷了出去。
我赶忙坐起来。
半空中简小灿身形一转,逃离白光的束缚。借着一闪而过的白光,我看到那头是谷痕!耳环在他肩上扑腾着拍打翅膀。
好久不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未等我开口,屋内温度骤然下降,谷痕即用右手操控住满屋纷飞的白雪,蓄势待发。雪花在他的操控下,在屋里井然有序地飘飞着。
他一身白衣胜雪,笔直地站立在飞雪当中,俨然就是雪中之王。
“雪……”简小灿喃喃看着满屋子纷飞的雪花,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他猛然睁大眼睛盯住谷痕:“你能驭雪!玄武!”
“你居然是北方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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