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模式（1/2）

翌日。

天还未亮，我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去赶早市，昨夜一夜未眠，以致整个人头昏脑涨，走路摇摇晃晃，从前面看，脸色苍白成了一只鬼。

心情不大好，我要开启吃鸡模式来弥补受伤的心灵。

早晨的集市一片闹哄哄，全是一些小摊小贩叫喊的声音，嘈杂至极，不过我晕乎乎的也不太听得见他们吵个什么劲，迷迷糊糊在集市转了几个圈，才在肉市找到一个卖鸡摊位，一站在一群小母鸡面前，精神一下子抖擞过来。

有一瞬间，我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盯着我，我沉着脸转头，环顾集市一圈，除了早起逛集市的人，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小摊贩看我那么仔细观察他家小母鸡，立刻搓手上前堆笑脸：“姑娘，买一只鸡回家炖汤喝吧！我这里的母鸡炖出来的汤，包管您喝了皮肤滋养，容光焕发。”天气太冷，从他口中呼出的气息变成一条白雾。

我不搭理他，仔细打量他家的鸡许久，瞧着还不错，于是两只食指架在一起，面无表情地说：

“来十只。”

小摊贩夸张一张嘴，以为我是来找茬的，站着不动，瞪着一双小眼睛质疑地瞥我。估计他不大理解哪有姑娘要十只鸡来滋阴养颜的。

瞧他一脸不信，我不耐烦甩出银两，让银两来说话更有说服力。有银两果然好办事，小摊贩两眼发直，马上堆起一脸笑容，贱兮兮夺过银两：“行！别说十只，姑娘要二十只也有。”

“十只，全部都要细皮嫩肉的小母鸡，不要那种皮糙肉厚专门拿来炖汤的老母鸡。”说着，便指着鸡圈里面那只肥硕的老母鸡给他举例子，“像那只老得蛋都下不了的，不要。”

老母鸡适合拿来炖汤，小摊贩忙着点头哈腰，明白我并非用来炖汤。至于什么作用，他一点也不关心。

“全部杀好，拔毛、去头、去尾、去内脏，不必切开，杀好整只给我即可，定金先给你，等下提货尾款一次性全付。”我眼睛都不眨，说得杀气腾腾。小摊贩连连点头应承，兴冲冲跑进鸡圈：“好好好，马上就给您杀好！”

“不要参杂老母鸡，不然我就揍你！”临走时，我特意威胁了一遍，最近学了一点皮毛功夫，将一个小摊贩痛打一顿完全没有问题。

小摊贩拍着胸膛给我保证：“是是是，保证十只全是细皮嫩肉的小母鸡！绝对童叟无欺，您尽管放心咧！”

走出鸡摊位，我往一些其它杂货小摊贩走去，除了鸡，还得买一些酱油、香油、蒜、米、碗、碟等等之类的。兜了很大一个圈后，挑挑拣拣，总算挑得差不多了，但还差一味最重要的调味品——沙姜。

沙姜多生长于南方，味道辛辣，香气十足，是我打小就很爱的味道。只不过，以前太穷了，吃都吃不饱，更遑论经常蘸着酱料吃鸡享受了。来悦来楼赚钱后，因日夜繁忙，倒也顾不及心头所爱。

但是，现在是这个气候，又是在东阳国，不知能否找到这至关重要的一味香料。我提着手中已经有些重的杂物，阴郁着一张脸问了许多小贩，皆不见有得卖，如果没有沙姜，就没有记忆中的口感了。

走了许久，后终于在街道拐角处寻到一间叫做“越货”的杂货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跨过了门槛走进去。

店小二马上颠颠迎上来：“诶，客官，买点啥？”

“有沙姜吗？”我脸色沉沉，言简意赅。

“有有有！客官您稍等。”

听到有沙姜了，心情好上几分。店小二很快便拿了一小块东西到我面前让我观摩：“客官您看！现在一姜难求啊，也就是像我们这种专门卖越货的门店，才有存货呢，你闻闻，看看香不香？”

我抠掉一点皮拿到鼻尖闻了闻，辛辣清香，没错，就是这个味。和店小二要了一小袋，扔下银两走了，也不管他找零，心情不好，我有钱，我喜欢花。

手上的物品越来越多，拖得我手臂甚是疲累。回到鸡摊位的时候，小摊贩已将小母鸡全部宰好，并且亮亮丽丽打包完毕，就等我回去将剩余的银两交了，一看到我，迫不及待地笑开了花。

我大大方方将银子甩给他，准备扛回去，但十只鸡委实多了点，我细胳膊细腿的挑不动，于是又花钱雇了一个挑夫帮我拎回去。

十只鸡换来陈妈妈的略微吃惊，我向她借用厨房，她瞧着我一脸阴郁，识趣不多话，爽快借给我自己捣鼓去。

轰轰烈烈抬十只鸡回来，是准备大展厨艺，做一道我以往最爱吃的菜——

沙姜鸡。

那是我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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