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滴血的黑色羽翼（14）（1/2）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了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下雨。www.dizhu.org

凌穆棋听着这些从未得知的真相，感觉内心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林梵……都经历了什么。

“我一直觉得，即使这个世界已经堕落，你也始终如一。

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伤害你，没想过要欺骗你……但我，真的很怕，怕你知道真相，怕你看到我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洁白如纸的人……

我从不怕世界抛弃我，因为我早已摒弃了它。

但你的厌恶和远离，将会带给我彻底的毁灭……”

耳边的声音变得很轻，肩上的力量却越来越重，凌穆棋还陷入在他告知的真相里无法自拔，直到有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林、林梵！！”

凌穆棋后知后觉的看过去，却顷刻间瞳孔骤缩，连着心脏也停止跳动——只见原本清俊白净的人面容青紫，止不住的献血正从他的五官源源不断的流出，几乎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你、你怎么了林梵，你别吓我，别吓我……”

凌穆棋话都说不完整，抬起手慌乱的就给他擦拭，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我、我们去医院，你坚持住林梵，我背你、背你去医院！”

凌穆棋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他抓起身边人软绵无力的胳膊就要往脖子上搭，手却被虚虚的抓住。

“穆棋……没用的……这是反噬……也算是……我杀了这么多人的……报应吧……咳咳……”

林梵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那一声咳嗽更是溅出更多鲜血，凌穆棋的视线都被染成了一片红色。

“他们……都该死……我……也该死……我其实……很开心……最后……你还陪在……陪在我的……身边……”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抓住凌穆棋的手，林梵努力的想要微笑，“穆棋……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记得我……曾经……的样子……”

那个在你心里干干净净、保持着善良模样的林梵。---

“你、你别说话，我求求你，林梵你别说了，我们去医院，去医院你会好的……”凌穆棋抱紧怀里的人泣不成声，可对方却艰难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弯下腰来，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话想对他说。

“穆棋……我……其实……”

林梵的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但他却依旧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有……下辈子……的话……你……会不会……”

话语到这里戛然而止，林梵的手还放在他的掌心里，带着一丝体温。

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天空一点点变得灰暗。

司徒翊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地鲜血，和抱着怀里人神情呆滞的凌穆棋。

“……”

默默的走到凌穆棋的身边，司徒翊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外套盖住了他怀里的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凌穆棋突然自言自语般开口，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

“我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那个天真的家伙，真以为他那点心思能藏得住么……呵……”

摇着头，凌穆棋像是觉得有些好笑，司徒翊却看不下去他这样。

“如果我不因此而躲避，再多了解一些他的内心，陪他扛过那段黑暗的时光，不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的走上绝路，是不是……今天，我们已经在他的家乡，那个绿草如茵的美丽的地方……”

凌穆棋的声音无比平静，司徒翊听起来却无比刺耳，几乎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胳膊，想让他清醒，“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被他抓住的人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他，许久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如果早一些知道，你能救他么？”

这句话让司徒翊猛地噤声，他不知道凌穆棋为什么这么问，也不知道……凌穆棋究竟了解多少。

“被反噬……无力回天。”

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眼，司徒翊没有看他，却觉得对方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针扎一般。

“我明白……我明白的。”

很轻的扬了扬嘴角，凌穆棋再次低下头看向怀里仿佛睡着一般的人，一点点擦掉他脸上的血渍。

“……对不起。”

三个字，像是耗尽了司徒翊的所有勇气，他看着头也没抬也没回应的人，觉得心脏那里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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