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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55分,王爱红进了教室。
手里揽着一沓卷子,刚从文印室拿出来的。
瞬间,十四班鸡不飞狗不跳了,全体改成吱哇乱叫了。
“叫什么叫?都高三了,这点场面见得少了?”王爱红把卷子往讲桌上一拍,用一根指头熟练地拨卷子。
卷子数到一半,王爱红突然想起什么来,手指一顿。
“咱们十四班转来一位新同学,考试开始之前,先有请她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王爱红话音刚落,吱哇乱叫变成了交头接耳。
但元恪恍若未闻,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神经病五人组除了夏明光,同时看向角落里的元恪。
发觉他们在看她,小姑娘抬起头,大眼睛乌黑,盈满了茫然的水光。
王爱红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从讲台上窜下来,踩着高跟鞋一路“哒哒哒”地走到元恪面前。
元恪是被王爱红牵着手走上讲台的。
王爱红指了指黑板。
元恪了然,拈了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元恪”两个字。
最后她看了看王爱红,眼底还是有些茫然。
王爱红略点头,元恪朝同学们鞠了一躬,随即回到自己座位上。
新同学全程没说一句话,高冷地写了俩字就拉倒了。对于这个简单又冷淡的自我介绍,十四班报以同样简单冷淡的稀落掌声。
周宁生边鼓掌边说:“元格。这名挺怪。”
郑凛坐在夏明光左手边,也是周宁生的斜后方。“我说你是不是傻逼。这个字我他妈都认识。”
周宁生回头。“放屁。不念ge?”
“念ke。恪尽职守的‘恪’。四声。”郑凛作为一个常年语文拖全班后腿的人,此时觉得自己超有存在感。
他正好坐在新同学前面,教训完周宁生后,无比感激地回头看了一眼新同学。感谢她拥有如此有文化又能彰显出他很有文化的姓名。
绿毛龟突然回头,一脸他自以为的感激不尽的真挚表情。
把元恪吓了一跳。
果然是……
神经病吧。
卷子很快发下来。
第一科语文。
元恪写上姓名。
跳过了前两道考字音的选择题,直接开始做第三道错别字。
大约过了半小时。
一个纸团飞过来。
她拈起来。因为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垃圾桶就在她身后。她想都没想,就随手扔进了自己身后的垃圾桶。
转过头来准备继续做题,绿毛龟正可怜楚楚地半回着头,看着她。
夏明光此刻正把另外两个纸团弹到程鸢和汤鸿信桌上。
元恪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向后一翻腰身,轻松地从垃圾桶里抠出纸团,弹给郑凛。
郑凛如获至宝,转过头去抄抄抄了。
下午考数学。
第二天考理综和英语。
四场考试下来,元恪大概明白了——
神经病的老大,也就是那天酒店里的那个变态,貌似学习不错的样子。他们考试的时候坐成一个圈,老大坐中间,小弟坐四周,考试时全靠老大给他们提供帮助。
她坐在靠窗最后排,离老师最远的位置。不幸占了他们风水宝地的一角,没被赶走算人家对她客气。
怪不得昨天那群人又是来敲她桌子又是干嘛的……
四场考试一结束,大家松口气。
神经病五人组早没影了,元恪坐在原位收拾东西。
手机震了震。
【舒曼】:你回家了吗?你哥哥没再打你吧?
【舒曼】:我那天跟他撒谎说,你来我家住了。
【舒曼】:你怎么一直不回消息?你那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现在你回家住了吗?
【舒曼】:收到回复我。
元恪拿过手机。
——“回家了。”
——“没再打我,跟我道歉了。”
——“我没去哪里,你不用担心。我回家住了。”
她刚回复完,对方又发来几条消息。
【舒曼】:元恪。我警告你,你要是真敢出去卖,我就跟你绝交。
【舒曼】:你以为你卖了自己就能达到目的吗?就能恶心到你哥哥吗?
【舒曼】:你这样除了伤害自己,除了让你哥哥变得更像个神经病,还能怎么样?
【舒曼】:我说真的,警告你!你卖,就绝交!
元恪吸了吸鼻子——她已经卖了。虽然出了点差错。
她最后只回复了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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