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之事（1/2）

麻雀发出“啾啾”的鸟鸣声。

它站在枝头，左歪一下头、右歪一头，最后扑腾一下翅膀，很快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天际。

少女呆呆的望了一会儿，目光迷离。站在她身后的人温和地说道：“以前无意间听过一个故事……有一名深居闺阁的公主，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相信用黄油抹在布上蒙住眼睛，就可以知晓自己的前世。当晚，她梦见自己是在蓝天自由自在飞翔的鸟，第二天自杀了。”

那是一名青衫女子，容貌昳丽，打扮雍容华贵不失大气，萧朝阳只知道她是柳二哥新娶的妻子，安府的五小姐。

心情有些迷茫，困惑而不知所措，萧朝阳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轻轻地“哦”了一声，道：“二嫂的意思是——虽然出身便有着平常人家羡慕的富贵，但其实心中郁郁寡欢，渴求自由，所以最后宁求一死……也不愿活在囚笼中吗？”

那张脸上一点点浮现惊讶的色彩，顿了一下，青衫女子才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忽然想起这个故事。小姐果然聪慧，可以看出这么深的道理。”

这里位于柳府后院的一处空地，四周种满了高矮不一的树木——无形之中，令人感觉到压抑。生活在这里的仆人，也会把常人更加忧郁，也许是受了环境的影响。

“小姐是想见老爷吗？”不必要的时候，萧淮殇还是尽量避免“父亲”一类的词汇。即使他心机再重，也并非没有感情，所以对这个谋臣老赋有所抵触——也是再所难免的吧。

柳玄元的书房就在不远处，在萧淮殇记忆中，形同花瓶摆设的柳夫人和柳青云母子是住在柳府的另一头……作为勉强可称之为“正常人”的柳家成员，萧淮殇觉得这么安排很有道理，毕竟，今天早上——又有一名下人自杀了。

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这么说来，柳府只收死契奴仆不可谓“有远见”，另一方面，又不惜慷慨地赏赐大批的钱财、手饰。

阳光是从侧面的窗口酒落进来，满地的斑驳——一双又一双做工精致的鞋子，杂乱的步伐，交织在一起。

食物诱人的香味，刺激着客人的胃囊。貌美如花的侍女托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穿梭在席位之间，可口的食物用的是上等的食材——比不上皇宫的御膳房，可在一些达官贵人眼里也是足够奢侈的山珍海味。

素白的手掌握着酒斛，幑微倾斜，与坐在远处的老人遥遥相望，然后——一礼。柳青礼的神色散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轻轻拂了拂衣袖，跪坐的姿势依然一动不动，背部挺得笔直。放在桌前的食物没有动过一口。

透过窗户的视野有限——走廊的柱子占据了视线的一半。漆了深红色的漆依稀可见剥落的痕迹。

其下是高出岩石台阶一截的木质走廊，长长的，看不到尽头。像是迷宫，而其中一个又一个的方格就是柳府的院落。其中的人影像是被困住的蚁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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