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1/2）

鸟嘴医生。

这是几天后丹才得知的新名词。这也是因传染病蔓延所兴起的新词汇，这些医生专治传染病，大多戴着据说是可以吓退恶魔的鸟嘴面具，为了防止被感染而在里面填满香料和药物，随着净化士同行。

明明是医生，看上去却又丝毫没有令人安心的感觉。不如说，看到他们，就仿佛像是看见一群死神在四周无形地徘徊。

“请大家不要担心，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被诅咒感染。只要大家心怀虔诚地祈祷，这场灾难最终会过去。”希经过大街时，刚好看见街头几个传教士正一脸温和地向围着的几个小镇居民解释。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担心诅咒会蔓延到这里呢。”其中一个人感激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定会好好祈祷。”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小镇的人这么淳朴，从没人做什么坏事，上帝一定会保佑我们！”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齐齐跟着发出欢呼。

希淡淡看了眼那些传教士的脚边，摆着几只帽子，里面装满了一瓶瓶透明的液体。看样子，除去传教，他们也在趁着这场不明不白的疾病潮流下拼命推销那些所谓的圣水。

他不由得发出轻笑，却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在笑些什么。将衣服拉紧，他慢慢走了过去，走过那些变的越来越多的传教士，以及那些对这些深信不疑的群众。

如果事实真的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

眨眼已经过去了一星期，日子似乎和往常一样平静，却被丹的决定打破了。

“希，好好看家。”

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希不解地看着门口远行打扮的丹，还有他提着的行李。

“我要出远门了。”丹似乎是鼓起勇气，才缓缓说，“那个工作，我决定接下。”

希瞪大了眼睛。消息突如其来，许久他才难以置信地喃喃:“……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去吗？”

“听着，希，我也考虑过很久，但是我们需要这笔钱……”丹抓住希的肩膀，许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走，但我向你保证，等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莫斯特之前讲的话点醒了他。他们不可能在这小镇呆一辈子，如那人所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丹也不能这辈子都靠在街头给人画画为生。希也不能在这样学生不到二十个的“小学校”里继续读书，更别说希在这里还被遭受排挤。

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去大城市定居是最好的选择。

而丹仔细计算过这次委托的金额，不论是购买船票还是短时间的生活消耗都绰绰有余。希尔温曾和他交代，伯爵之所以愿意付这么高的价钱单单却只是应聘画师，是因为那位小姐自某次事故后便开始变的神智癫狂，导致没有画师愿意接手。然而为了钱，丹却不得不逼迫自己接下这个任务。

希却没有说话。他盯着丹，许久才轻声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丹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他不想让希陪着自己冒险，“你在这里等我。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最多两……”

“怎么可能会很快回来！”少年突然大声地喊道，双肩剧烈的起伏着。

“……希？”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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