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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心中又是一沉，完了完了，看来是真断袖了！真断袖也不要紧，可是不要冲着她断啊！

季霖面上也开始泛红，盯着面前四处躲闪的眸子，努力想要它们固定在自己脸上。可它们总是不听话。他又伏低了一些，几乎要碰到不断颤动的睫毛。果然，那双眸子猛然定在他脸上。季霖满意极了，一字一顿异常认真又真诚地说：“你再说一遍！我认真听！”

顾长歌已经绷直双腿，打算关键时刻发出致命的一击，此时：！？

季霖不是坏了吧？他怎么用这个腔调说话？

“我说……”顾长歌故意放慢语速，一边观察季霖的反应。是从哪句话开始，她上方的这双眼睛里呈现的不再是戏谑玩闹，而是变成了认真坦诚和全神贯注？

她突然意识到季霖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说……这都是你的好算计。”顾长歌慢慢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季霖嘿嘿笑了两声，伸出手揉了揉顾长歌的发顶，“小笨蛋，怎么是我算计你？明明是郡主！”

“郡主？”顾长歌太过惊讶，以至于直接忽略了“小笨蛋”这个称呼。

“当然，两个舞娘都是郡主特意留下的，自然就是为了让你就范！”季霖歪着脑袋盯着顾长歌，竟然流露出一副“我聪明吧？快来夸奖我！”的模样。

顾长歌愕然愣住了。

好半天，她费劲地抬起手，又犹豫了一会，才轻轻落在季霖的肩头，“你真厉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季霖露出一口白牙，十分开心地笑了！

顾长歌：天啦噜，谁能想到，堂堂前尚书大人，醉酒后竟然像个孩童？她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等他造反成功后，能不能要挟点好处？

“咱们能起来说吗？”顾长歌终于安下心来，抬起手，推了推季霖的胸膛。借机歪着脖子，朝旁移动了下脑袋。

“不能！”季霖又把顾长歌的脑袋掰正，双手挤着她的脑袋，慢慢把脸凑过来，“你以为我傻吗，我一松手，你就跑了。”

顾长歌被挤的面目扭曲，仍旧努力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怎么会跑呢？你想想，我现在哪屋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啊！”

季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行，夜里不会跑，白日里也会跑的。”

“那你白日里也抱着我？”

季霖似乎给这个问题问住了，犹豫了片刻，突然一道亮光从眸中闪过，然后十分肯定地道：“你跑不掉的！”

顾长歌心中一动，这厮城府极深，酒醉后说的不一定都是真话，但是说不定可以从中寻到些蛛丝马迹。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我跑不掉呢？”

季霖突然志在必得地笑了，他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顾长歌噤声，然后低下头，嘴巴凑到她的耳边。

顾长歌一阵兴奋，把所有精神集中在耳朵上，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耳边仍是静悄悄的。

顾长歌歪头一瞧，这厮……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