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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银筝端着一盆清水进了房间。一阵风起,吹得四方桌上的蜡烛猛摇了下。银筝嘟囔了句,“又做什么呢?蜡烛都要给吹灭了。”她放下水盆,罩好灯罩,见顾长歌仍旧面朝床铺忙活着。
“小姐……”
“嘘!”顾长歌示意银筝噤声,侧耳听了听,才轻声道:“那个江一刀武功高强,你说话注意点。”
银筝点头答应,才问:“公子做什么呢?”
“收拾包袱。”
银筝不由皱眉,“又在收拾?”从家里出来后,小姐似乎就爱上了收拾包袱,马车里,客栈里,只要周围没有旁人,就打开收拾一遍。
“这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顾长歌最后清点一边,才系紧了包袱,把两套长衫挂在衣架上,自言自语道:“明日得空,再去买两套女装备着。”
银筝就知道,她家小姐正为逃跑大计添砖加瓦呢!
“公子,”银筝凑到顾长歌身边,见她衣襟有些歪,便顺手整理平整。顾长歌也没在意,心里仍旧打算着出城后甩掉季霖的三十六计。猛然发先眼前一张清秀小厮的脸,还对着她笑得色眯眯,不由吓了一跳,推了银筝一把,道,“你做什么挤眉弄眼的!”
银筝挤挤眼睛,把顾长歌拽到床边坐好,“公子呀,你今年也十七了吧。”
“啊?”这是唱得哪出啊?
银筝的笑容里好似掺了蜂蜜,“我刚刚知道,原来那位……”她抬手指了指隔壁,“就是吏部尚书季大人啊。”
“曾经的。”顾长歌正襟危坐,不动声色强调。
“还是安国公府的小公子呢。”
“曾经的。”
银筝看了顾长歌一眼,“还是大齐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呢。”
“曾……”这个没办法曾经。顾长歌伸手,抓住银筝的两只耳朵,轻轻用力扯了扯,撑大眼睛问:“你到底要说啥?拐外抹角的!”
“哎呦!”银筝两手捂腮,好不容易把耳朵抢救出来,又指指隔壁,满眼星星,“你们啥时候认识的?”
顾长歌翻了翻眼睛,“上辈子。”这个小八婆又开始使用她神乎其技的想象力了!
“这样啊。”银筝看着自家小姐,笑得合不拢嘴,笑得顾长歌浑身汗毛都炸了开来。她拍了拍那张鲜花怒放的脸颊,“别笑了,他喜欢男人的!”
“啥?”银筝一个打挺站起来。脸上的震惊很快消退,被担忧取代,“公子啊,那你不是危险了?你啥时候知道的呀?怎么还敢跟他结伴而行?”
“难道与个好女色的结伴而行,就更安全些?”
银筝:……我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颓然坐在床边,失魂落魄,自言自语,“这就说得通了。他把公子认作是云松桂,就是要把公子留在身边,好慢慢……”说到这里,脸颊腾地红了,“……等他发现公子你是个女人,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可是货不对板,那……”银筝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她……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喂……喂”顾长歌抓住银筝放在膝上的手,反过来往她胸口戳去,“你想什么呢?能不能想你们家公子点好?”
银筝突然眼睛一亮,说不定她家公子才是那个在上面的……哎呀,我在想什么,不应该偷看小姐私藏的那些话本子的!
银筝借口关窗,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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