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拐角的哭声01（1/2）

“王叔，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走进胡同，才到楼道口，就看见了老熟人。无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贱，蹲下来去弹了弹王叔手里的报纸页。

坐在竹椅上的大叔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扭转了一**体，躲过了无济的骚扰：“你小子，我可警告你，别动我报纸。你上个月借我的二百块钱，什么时候还？”

“您说什么？”无济打了个哈哈，三步两步绕到了楼梯口，“今日天气好？今天天气确实好，不过据我推测，明天就不行了。”

“你扯淡吧你，你算天气什么时候准过？我听你的，我还不如信天气预报。”

“王叔，你好好说话，怎么又骂人气象台，这样不好。”

“不好个鬼，你记得还钱。”王叔眼皮都没抬，又抖了抖报纸，“再不还，我给你停水停电。”

“好好好，我马上想办法还上，您别急、别急嘛。您一楼主跟我们这些无业游民计较什么得与失好歹？共产主义的精神可是无私奉献！”

“你再不交水电费，我让你睡大街上去无私奉献。”王叔本来还想多说几句，抬眼却看见了自家小孙女，急忙收了报纸，迎了上去。

无济撇了撇嘴，看了眼小姑娘，挥了挥手。

小姑娘甜甜地回了一个笑，转头看着自己爷爷：“爷爷，你要赶无济哥哥走吗？”

王叔牵住了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家家的，管这些做什么？”

“我不想无济哥哥走。”

“那你想不想吃饭？”

“想。”

“你吃饭的饭钱从哪里来？”

小姑娘思索了一会儿，不说话了，偷看了一眼无济。

无济冲她眨了眨眼。

小姑娘灵机一动，指着无济：“从无济哥哥身上来。”

无济：“......”

小姑娘指着无济的样子鬼灵精怪的：“无济哥哥，你什么时候还钱？”

“嘿，你这丫头——”

“怎么，你还要冲我孙子发火撒气？”这是护崽的王叔。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们爷孙两，我回去，我回去。行了吧。”无济转身三步两步上了楼，刚到二楼家门口撕下了贴的水电费通知单，揉作一团准备扔地上，就又听见了王叔的警告。

“我待会上楼但凡是发现你门口有一丁点纸屑，我借你的那两百块，还的时候就得给我算百分之十的利息。”

无济迅速弯身捞起还未落地的纸团，一把塞进兜里，俯身看了看，确认王叔没跟上来，提着包子的那只手拿出铁丝，捅了捅锁眼，撬开了门，这才拖长声音应道：“是——我晓得了。”

门内的电视还开着，是他昨晚没来得及关的那个新闻频道。

无济随手把包子放到了桌子上。他这房子一共小，不到三十平，平时为了方便，餐桌一直摆在沙发旁边，正对着电视。这会儿，电视里正在放早间新闻，屏幕上有个女记者正在采访一位小白脸。

无济觉得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关电视的手顿了顿。电视下方打出了一排浮动字幕：“我市著名企业家陈思疏先生捐款一千五百万援建......”

电视屏幕一下黑了。

“不看了不看了。”已经完全陷在沙发里的无济撇了撇嘴，扔掉了遥控器：“怎么不见得援助援助我？唉，真是钱多烧得慌。喂，你，让让。”

“我又没占你什么座，我为什么要让？”

无济闭了闭眼，有些不耐烦：“你知道现在什么季节吗？你坐在这，我冷！”

“你？你能有多冷，自己就是个倒霉催的移动空调。”沙发上的男鬼颇不在意。

无济提着嘴角冲男鬼僵硬地笑了笑，下一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符纸在指间点燃，冲着男鬼扔了过去。

映照在无济脸上上的蓝色火焰一跳一跳的，显得他面目无端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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