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这天,乘着这周二轮休,顾呈宣去了趟家具城。
他目前住的是悦家的员工宿舍。一室一卫没有厨房的小套间,公司那边一个月只收百来块钱的清洁管理费。在顾呈宣看来,那点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公寓里除了一张1.2米的单人床以外,就只有一套破旧的电脑桌,除此之外什么家具都没有。
就连现有的床跟桌子,顾呈宣都怀疑是前朝遗物。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他都留了下来,反正一个人住,他计划抽空去家具城买套衣柜,再添个小沙发也就齐活了。
只是顾呈宣没想到,悦家实行新政,新人初进公司的前两个月,每个星期周二休息日,都得去总公司参加新人培训,他也不例外。
一连两个月都没休息,顾呈宣从七月初回到星城开始,一直连轴转到九月底,总算完成了新人考核,这才得了空闲。
难得不用早起上班,他直睡到日上西山才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顾呈宣从家具城转了一圈出来,整个人都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出了家具城,他又马不停蹄的往城西赶。难得休息一天,他晚上还约了人吃饭。
对方是顾呈宣大学的专业老师章澄。
本来顾呈宣还邀了许蓦然同去,却不想那姐姐说临时有事,就放了顾呈宣的鸽子。
约都约好了,顾呈宣跟许蓦然这工作性质,改时间的话,不知道又到什么时候去了,顾呈宣只好一个人去见章澄。
大学的时候章澄是他的专业课老师,课余时间,带着顾呈宣做过几个工装项目。接触的时间多了,两人的关系比一般的老师跟学生要来的亲密得多。
于顾呈宣而言,两人说是师生,更多的时候更像朋友。
这次回来,他也一早跟章澄打过招呼,回来后要请章澄吃饭。只是这几个月忙得团团转转,始终没找到机会跟章澄见上一面。
顾呈宣读书那会儿,章澄刚评上讲师,穿着十分随意,头发也不稀罕打理,任由它肆意的长,长了就绑起来,再长就自己拿剪刀随便一剪。
如今章澄评上了副教授,顾呈宣想着他形象上多少应该会有点变化,哪知一见面,章澄仍旧是T恤衫、休闲短裤加一双人字拖的标准宅男配置。
“老章你怎么还这样?”顾呈宣瞬间怀疑章澄那个副教授的职称是不是自封的。
“我怎样?”章澄抬了抬下巴,用一副藐视众生的眼神,得意道,“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顾呈宣呵呵笑了起来,抬手示意章澄先进电梯,“走,咱们先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再好好聊。”
为了这顿饭,顾呈宣没少花心思。餐厅是许蓦然推荐的一家私房菜馆。馆子在一处居民楼里,店面是用一套不足两百二十平的自住房改造的,拢共就那么几张桌子。老板亲自采买又亲自掌勺,每天的菜单都不一样。
顾呈宣提前一个多星期预定,也不过是订个桌,吃什么还得上了桌再现点。
这个点还没到饭点,正是下午茶的时间,餐厅里只顾呈宣两人,很是清静。
两人都不擅长点菜,菜单在两人手里转了两圈,也没拿出个主意。顾呈宣便让服务员推荐了几样,问明章澄没有什么忌口的以后,他催着服务员把单下去厨房。两人这才喝着馆子送的大麦茶聊开了。
多数时候章澄问顾呈宣答,那架势颇有些长辈的风范。工作生活都一一问了个遍。
“回来好,离家近家,也能多照顾家里一点。”
顾呈宣点点头,温声道:“我主要也是这么考虑的,我爸近年身体不太好,我妈一个人照顾我爸,还得照顾家里那个小的。”
章澄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迟疑道:“那孩子你打算一直让你父母带?”
“我准备这边稳定一点,就把父母跟孩子一起接过来,等这阵子忙完我打算去看看房。”
顾呈宣说到这儿,眼中涌出一丝欣然的笑意。
章澄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东城那边学区房涨得厉害,听说明年还得大涨。”
“是吗?我还正准备得空了去看看房。”
“既然要买,那就抓紧时间。”章澄不急不缓地给顾呈宣添满茶,轻叹一口气,“这新闻天天说调控,越调越涨。”
顾呈宣知道章澄所言非虚,他前两日跟许蓦然讨论这事儿,许蓦然也主张他要买房的话就赶紧定下来。不过就算许蓦然跟章澄不说,顾呈宣也想早点定下来。
如今这房产市场的政策天天在变,就像章澄所说的那样,新闻里虽说每天都在说房市要大跌,可顾呈宣光见涨了,搞得他都怀疑自己跟那些专家们是不是在不同的次元。
章澄见顾呈宣对买房有兴趣,不厌其烦将自己从同事儿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与顾呈宣听。没过多久,厨房那边就将菜品上了上来,俩人边吃边聊。
大概是太久没见顾呈宣,章澄心情不错,端起杯子邀顾呈宣喝上一口。他自然不好扫了章澄的兴,立马招呼老板上酒。
老板应声吩咐下去准备,不消片刻就有人端着酒上了桌。
章澄跟顾呈宣走了一个,不经意间又问起顾呈宣在东城分部的情况。
酒顾呈宣老老实实地喝了,问题他也老老实实地答了。
“挺好的,我们那个设计总监对我挺不错的。对了,听许蓦然说他好像也是H大毕业的。”
章澄抿了一小口酒,吧滋着嘴笃定道:“应昊。”
“你认识?”顾呈宣颇感意外。
“应昊跟我是大学同学。”章澄盯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龙眼杯,若有所思般道,“不过这几年大家各忙各的,不常来往。”
“哦。”顾呈宣点点头,没有再往下追着问。
倒是章澄皱了皱眉,举起龙眼杯又倒了半杯,说:“不说他,咱们喝一个,一口干了啊!”
“行,我干杯,你随意。”顾呈宣端着杯子跟章澄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几年在江州市喝惯了那边特有的黄酒,极少喝到这么纯正的高粱酒,辛辣中带着一丝特有的清香,尚算好入喉,一杯喝完,顾呈宣居然有些意犹未尽。俯身给章澄先满上,又给自己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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