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交易(1/2)
“请等等,您是决定拆掉西院吗?”苏贝气喘吁吁,黑白分明大眼睛满是不相信,看着苏华强,梨花带雨。
家中有女,为人父,内心深处都是柔软的一塌糊涂。只不过平常苏贝太过尖锐,苏华强的内心柔软一次次被打击。
苏华强停下脚步,看着苏贝,神情依旧是适才严肃。
“……”苏华强没有说话,眉头轻轻皱起来,迈进书房。
“苏总裁,您是决定拆掉西院了吗”苏贝加大分贝,刚想要随着苏华强迈进书房,却被刘芳挡住路。
刘芳雍容得意看着苏贝窘态,“西院的事情我不能再为你说话,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到达了期限”。
西院很早之前就应该被拆除,可是苏贝念着生母情分一直在阻拦。那段时间,苏贝以离开苏家别墅为代价保住了西院,奈何,任何约定都会有期限。
“你就如此容不下西院吗”苏贝摇头,大眼睛中满是绝望。西院对于苏贝来说,更多的是灵魂寄托。
在苏家别墅,西院就是苏贝的灵魂支撑。只要西院在,苏贝童年最宝贵的记忆就真实的存在过。
一个人,究竟需要多么惶恐,才会害怕失去记忆。
苏贝跌落在地,捂住脸颊哭泣,消瘦肩膀抖动,原本就纤细的身躯越发不堪一击的脆弱。
刘芳蔑视的看着哭泣的苏贝,语气微顿后,继续开口道,“为了最后不会太过于难堪,我劝你离钱越泽远一点,你和他是坚决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句话,不冷不淡入了苏贝耳,苏贝听了,只觉好笑。钱越泽?为什么她的生命中竟会出现那个骄傲自大的男人。甚至,他的名字就可以成为禁锢的魔咒。
一听见,便会无比纠结。
“你们不觉得过分吗?我都已经离开苏家别墅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抹去我最宝贵的记忆?”苏贝没有形象的抽泣,孤身一人像极了破碎的洋娃娃。
“你的宝贵记忆自然是存在于脑海中,外在物质算得上什么”冰凉凉回话,无情至极。苏贝于苏家,一向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然而好笑的就是,苏贝这个没有地位的大小姐,却拥有着属于苏家巨大的财富。造物弄人,因果循环。
当苏贝离开苏家别墅时,擦干了泪水,大眼睛充满倔强,周身气息不见温暖。低头,看向苏奶奶偷偷给她的西院钥匙,泪水再一次浸湿眼眶。
许是,人生中很多事情,便是在道别和遗忘中变得越加珍贵吧。
忘记过去,才会有从新开始的资本。
只是,很多情怀,岂能说忘就忘。
——
苏家别墅拐角处,苏锦故意做出天真无邪的模样看向钱越泽,嘴角上扬,再度故意靠近男人几分。
闻声。男人傲娇挑起眉眼,痞气露齿,不动声色拉开和苏锦之间的距离。半睨着眼睛,神情无异的询问,“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不过,提到的西院是……”
钱越泽很有技巧停顿,漆黑如墨的眼睛中带着闪烁的星光,吸引的苏锦魂牵梦萦,迷失自我。
豪车就停在距离苏家别墅不远处,却好巧被一棵乔木树挡住。待苏锦解释清楚,只瞧见钱越泽笑的越发迷人妖娆。
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极品了。
树叶晃动,妖风阵阵。
苏锦很失望,和钱越泽约好的两人时间成为泡影,当苏锦看着钱越泽消失的身影时,神情异常失落和纠结。奈何,无论如何纠结气愤,终究是不敌钱越泽消失的速度。
暑风轻拂,诺大的太阳烘烤的地面热气腾腾,道路两边的植物叶子轻微晃动,沙沙沙的声音似乎在低述暑意的酷热。
钱越泽心情不错,敞篷迎风,浅蓝色墨镜透露着骚包的韵味。这个男人,总会骚气的让人腿软。迎着风,哼着小调。歪歪头,看看副驾上的礼品盒,心情甚是愉悦。
念在刚刚苏贝一副怨妇表情的份上,钱越泽就好心情的带点礼物给她补偿下好了。想到这里,男人愉悦一笑,眼神中的光泽都变得温暖起来了,一笑之间,眼睛中还带着温暖的小星星。
很快,到达了城南福利院,离开高架,视线中的风景都变得温馨起来。路过城南小区,男人漆黑眸子飞快闪过一抹亮光。
只是,这抹亮光随即就消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宛若春水般的深沉。
当钱越泽到达城南福利院的时候,恰逢苏贝心情不佳的坐在门口数蚂蚁。嘟着嘴巴,皱着眉头,手中拿着小棍杵着地上的蚂蚁洞。
停车,熄火。
钱越泽下车,双手抱胸靠在车旁,睨着眉眼开口,“苏贝,我给你带了礼物。”
苏贝不悦看着地面上的人影,愤愤的转过身,丝毫不想理会吊儿郎当的钱越泽。这男人简直就是花花公子,呸,连公子都算不上,简直就是花心大萝卜,奇怪的生物。
这才短短一个小时,就从苏家来到了福利院,这心思竟如此深沉,令人害怕。
“怎么,从苏家出来就来看我了,是觉得我很好玩吗”苏贝不开心,整个人都像是蔫掉的花朵,病怏怏的也没有个精气神。
钱越泽收起不正经,摘下墨镜,再次站到了苏贝面前,宽厚的身躯投射下巨大的阴影,将苏贝娇小的身躯彻底淹没。
“难不成你是因为在苏家老宅看见我了,心里堵得慌吗”一番言语落下,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闪烁过一抹暗光。
苏贝心中气短,却懒得和钱越泽计较。站起身,径直要离开。
“你放开我,你拉着我干什么,你妈妈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苏贝气鼓鼓,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水。
当下,男人心口一咯噔。
疼痛入骨髓,深刻而清晰。
“哭什么,你一个小流氓你哭什么”男人温暖指腹轻轻拭去苏贝眼眶泪水,呵气如兰,清淡烟草香味无意陇绕。
“用你管”简约三个字,却该死的伤人。可是苏贝却说的理直气壮。
顿时。男人手中动作微顿,嘴角柔和微笑凝住,狠戾的从齿间重复刚刚苏贝的话。
“翅膀硬了”谁没有点脾气,更何况是一直高高在上的钱越泽。
奈何,苏贝并不理会处在薄怒中的男人,推开小门,握紧钥匙走进福利院。
这下,钱越泽是拿苏贝没有任何办法了。气也不是,乐也不是,情绪算是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控制住了。
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中光泽变化莫测。
邪气轻笑,钱越泽好笑的嘴角弯弯,紧跟上苏贝步伐。伸出长臂,故作轻松地拥住她的肩膀。
苏贝皱眉,嫌弃的拍开钱越泽胳膊。
“你干嘛,注意点形象,省的招人讨厌”苏贝气鼓鼓,本身就情绪不好。
钱越泽铁臂有力,娇躯在怀,鼻息中闻得到苏贝清淡体香,嘴角带笑。
苏贝每抗拒一丝,钱越泽都会加重一丝力度,只使得这种暗地较量导致苏贝皱眉呼痛。
“我说了你放开我”气呼呼开口,气不过的伸脚,狠狠踩上男人。
呲……男人呼痛,呲牙咧嘴的一贯没正形。
苏贝纳闷了,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还有两面呢。
在苏家的沉稳,在她面前的臭不要脸。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呢”钱越泽油嘴滑舌,做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臭流氓,明明痞气十足,无知少女还会看中你”好皮囊之下带着肮脏腐朽的灵魂。苏贝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男人竟会狂受欢迎。
“我多么希望你就是无知少女”钱越泽笑,喉结带着暖意金黄,俊顏生的过分精致,竟会有一瞬间闪烁过太阳光泽。
苏贝在想,如果钱越泽推掉了金丝眼镜,这唇红齿白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古时候的白面小生。
白面小生最招富婆喜欢了。
“苏贝,我们来谈判吧,你知道不管是福利院还是西院你都需要我的帮助”而这种帮助当然不会是理所应当的帮助。
钱越泽这句话说的无比认真。倘若苏贝不糊涂,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称呼她。
“我要西院和福利院安然无恙,你要什么”苏贝抛出自己条件,定睛看着钱越泽。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呦,闪烁着纯净的光芒,使得钱越泽的心脏跳动强有力的加快些许。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条件还没有想好”钱越泽痞气开口,眼神笃定。
“说好了杀人放火我不干,卖、身求荣也不干”苏贝内心阴郁的仿若是飘进来一片乌云。堵在心口,很是不爽。
一语落,反观男人晦涩深沉的不语,嘴角的魅笑掠夺了花泽的娇媚。
“没问题”钱越泽微笑,打个响指,转身欲要迈进那辆低调豪华的黑车中。
苏贝垂眸,解锁,伸腿欲要迈进自己的甲壳虫中。
可能是光线太过柔美,钱越泽余光中睨见苏贝韵味十足的后腰线时,喉结滚动,拉住苏贝手腕,下一秒,将她扣在怀中,不要脸的轻吻。
“吻别,对女士的尊重”钱越泽松开苏贝,语气低沉开口。
靡靡之音,暧昧至极。
“不稀罕,钱越泽你放尊重”苏贝内心慌乱,心中别扭,直呼男人名字,毫不客气的将高跟鞋踩在男人脚面上。
男人微愣,黑眸暗沉,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半挑着桃花眼别有深意的浅笑。
“不知廉耻”末了,苏贝不解气的暗骂一声,打理下凌乱长发,拉开车门。
“哎,你等等,我车坏了,捎我一程”钱越泽掐灭烟,长臂挡在苏贝眼前,单手插兜,笑容勾人。
那姿态,带着控诉和委屈。仿若是,苏贝的不理不睬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样可恶。那眼神,犹如孩童般纯粹。
苏贝无奈翻白眼,气没消,“搭乘一次10万,现在转账吧”。
“……”男人无言。
当苏贝认为钱越泽受挫后,正要得意洋洋时,手机传来简讯声。
‘银行卡交易+100000,类型存入其他……’
“到账了吧,能坐车了吗”
“钱小爷一掷千金,脑子八成也进水了”10w能买一辆甲壳虫了吧。
即便苏贝万分不情愿,却终究是难敌钱越泽的厚脸皮。确定了钱越泽要回盛业会所时,苏贝没出息的默许了。
驱车,成为桃花男的专属司机。
城南福利院出门就是城市外环高架,到了傍晚六点都不会堵车,这一路,苏贝走的还算是顺畅。
自从上次绕近路出现意外之后,苏贝在出行安全这一块就格外的注意起来,夜晚开车也是专门挑选灯火通明的地方行驶。
还好的是,帝城这个城市一直很热闹,灯火通明。
交通电台播放着悠扬歌曲,一曲终了,播放的确实一则交通事故,时间就在十分钟前,地点是上次苏贝被绑架的那条街。一辆面包车醉驾,撞在了河桥护栏。
苏贝心口一咯噔,在听到面包车的描述和车牌号后,表情微变的看向副驾驶上,一脸平静的男人,眸光若有所思。
出事的这辆车不就是前不久绑架苏贝那辆车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醉驾就撞栏杆的剧情是意外还是人为……
苏贝内心众多疑问,多看了两眼钱越泽,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这样的事情,万一真的是巧合,问出来不就尴尬了。
轻咳,路边霓虹灯照亮着这个城市的夜晚,夜晚的温度,随着提高了好多。
苏贝嘴角带着安静的笑容,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钱越泽假寐的俊顏,心中怨气少了些。
一刹那。
车内仿佛弥漫着一股清淡的居家味道,类似于那种生活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温暖和温馨。
苏贝婉言一笑,拐弯,盛业的牌子已经可以看见了。
停车。
苏贝的甲壳虫在一群豪车中依旧是异常显眼,不过,这辆甲壳虫却受到了众多豪车未曾享受过的待遇。
苏贝有些惊讶,不明觉厉的看着蜂拥而出的燕尾服侍应恭敬的将她的甲壳虫包围,众人只是围绕,安静的无人打扰苏贝的清静。
“你们是打算把我的甲壳虫搬起来扔掉吗”围着一圈彪形大汉,苏贝汗颜。
“……”男人不语,定睛看着苏贝。
盛业会所处地理位置极佳,此时,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好多人已经很疑惑的看向了这里,甚至,有些拿出了手机在拍照。
这发展趋势,妥妥的上热门的节奏。
“钱小爷,盛业到了,接你的人出来了,您老赶紧下去吧,现在的情形太显眼了”苏贝伸手推了推男人,未得到任何回应。
“你慌什么”男人惺忪半挑开眸子,小憩初醒的模样透露出来着浓烈禁欲气息。
一句话,噎的苏贝没话说,长睫毛扑闪,苏贝深呼吸,用力露出礼貌微笑,抑制住内心的不爽。
地点都到了,叫他下车有错么。有没有搞错,这车可是她的。苏贝心中忿然。
“瞧你这出息,一起去吃饭”钱越泽扣住苏贝脑袋,四目对视审视的认真。
“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再说我也不想和你一起吃饭”苏贝不喜他的撩拨,自是认为他并不缺女人,也懒得卷入他莺莺燕燕的感情世界中。
“矜持可以当饭吃吗”如果可以,钱越泽偶尔矜持一次也还不错。
男人说出这句话,苏贝有一瞬间微愣。似乎,空气变得有一丝丝尴尬,苏贝嘴角抽搐,无奈至极。
“吃货,下车”苏贝今天很累,懒得周旋,既然到了,那就去吃一碗饭。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可以闻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对方的小动作都可以尽览无遗。
突然之间,男人笑出声。雅痞的让她摸不到头绪。笑,笑什么。
“你确定我才是那个吃货吗”钱越泽嘴角的微笑,像极了月亮的温柔,唇红齿白的细致。
“哼”苏贝自是不悦,推开男人,下车。
还没等苏贝站好,燕尾服侍应便整齐划一弯腰,“苏小姐好”。
Emmmmm……苏贝小心尖颤了颤。
“哈喽,大家好”苏贝微笑,看着从副驾下来的钱越泽挑眉头。
这世界,孤苦无依,谁怕谁。
一顿饭,吃的还算是风平浪静,期间也就只有斗嘴几次。看在饭菜好吃的份上,苏贝专心的喂饱自己,末了,把那碗很好喝的燕窝喝的一干二净。
钱越泽倒是没吃太多,喝了汤,坐在那里看苏贝吃。
——
从盛业会所离开,苏贝驱车回家,未曾注意的地方,有一辆黑色豪车一直跟随,钱越泽怎么忍心苏贝一人回家。
……
苏贝近来频繁出入苏家西院,苏家佣人都认为苏贝是前来搬东西的,毕竟西院会被拆除的消息已经传遍。
结果,直到西院被拆除前一天,苏贝都未曾拿走一件东西。
反倒是西院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甚至已经锈迹斑斑的篱笆都被重新粉刷了。
西院是苏贝生母曾经居住的地方,这里保存了苏贝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
拆除西院这天,苏贝一身连衣裙,掐腰设计,更加衬托的苏贝纤细腰肢不堪一握,苏贝安静的站在西院门口,身后是还未凋谢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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