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像(1/2)
可惜还没等路歧将想法付诸为行动,山门之外,雨幕之中,提刀缓步而来的几个带着斗笠,与那个用刀破门进来的人穿着统一,黑衣杀手般的几个人物,与先前那人在移步中逐渐展开包围联合绞杀的阵势,将那个甩了自己的人不近不远,不疏不密地团团围住。
路歧看着这场面有些怔愣,用力拧着手臂的手指苍白,抓着自己酸痛的两颊皱着眉一脸苦涩,完了,碰上职业杀手现场直播杀人,不被灭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路歧现在逃生的一切希望瞬间就全聚焦在甩自己的那个人身上。真是阴差阳错就成了绑在一条船上的的蚂蚱。
不,那人死了我活不成,我死了干他半毛钱关系,似乎只有我一人的生家性命全系在那个残暴甩人的混蛋身上。路歧苦涩地想着,恍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处境才是最尴尬的。
路歧一抹苦笑还没全舒展开,借着雨水突然有如水波涟漪般荡开一阵彻骨彻肤的冷意,纠结着空气一路从五官肌肤渗进骨髓,路歧下意识浑身冷得一颤,牙门也跟着打起哆嗦,差点没咬着舌头。
那是一把活着的刀。
那是一把活着的刀。
路歧惊诧地看着那甩人的混蛋将之前一直拿在手里未曾出鞘的一把刀用左手抽出,古刀出鞘的龙吟之声低沉厚重,仿佛沉睡深潭千年的巨龙被人打搅了安宁,于漫漫长夜中恍然苏醒。古刀上镌刻着流银的暗纹,那人将刀甩开的一瞬间,刀身的暗纹竟似流光一般随着他的动作飞快一闪又瞬间暗淡,却在黑夜的雨幕中一瞬间显得极为耀眼神异。
而那之后充斥在空气中凛冽的寒意,一切的一切都有若是那把刀吞吐着杀气的鼻息。
这是一把活着的刀。
承蒙林敬时家中内库收藏的古董,路歧也是见过不少古刀,那些历经了久远时光的冷兵器,虽似乎已经心境沧桑变得收锋敛芒,沉重而厚实,但依旧在指尖触碰的刹那感受到刀身的震颤。
而这却是一把正年轻着的古刀,又或者说,它们只是失去了能再度执起它们的那些人,这把刀却正握在最适合拿起它的那个人手中。
黑衣杀手们涌了上来,在越来越大的雨势中,路歧仅能见着一片残光碎影,夜渐明,天却渐冷,路歧缓缓地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抬眼望向庙后,寻思着能不能趁现在跑路。
可惜也许是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带来的霉运,路歧刚撑着香案站起身来,香案突然“嘎啦”一声,一只桌腿一拐,路歧跟着一惊,接着整张桌子分崩离析,“咣啷”几声,香案上供着的早已腐烂多时的供果和盘子在地上轱辘轱辘旋转几圈倒下,而路歧刚刚站起又一时失力狠狠摔下。
啧。路歧想骂娘,这是得倒了多少辈血霉还是祖上缺阴德啊。拍了拍自己摔了的满脸灰尘,手撑着地坐起来时,一股突而其来的心悸幽幽钻进心底,路歧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手下撑着的那块地板,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不成有暗道?
说来也是啊,古时候寺庙里有条危机时刻可以避难的暗道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为什么心里那么不舒服呢。路歧抬眼又望了望外头雨中依旧难舍难分的那几个人,心下一横,从草药篓里摸出一把镰刀往地板上狠狠一插,再用力往上拔,如此几次后,地板总算给撬开了一个洞,拿出火折子往下一照,里面果然是条通道,火光轻轻一颤,有风。
这是一条很长,一直往下走的地道,四周的石壁全长满了绿油油粘腻腻的死苔,不小心一碰到就能让人恶心一阵,通道里不见半个活物,寂静得连自个吞口水的声都能听见,路歧在下来之前将上面的出口粗略伪装了一下,但是若是他们干完架早晚会发现这里的,原本以为里头有风,下面应该有通向外头的路,但现在看来希望越来越渺茫了,而且心中那阵阵全然不消停反而更甚的心悸让路歧更加犹豫不前,几乎差点想原路返回。
似乎是一路行尸走肉般麻木地走了下去,忽然眼前一开阔,路歧脚下一顿,看着转弯处的蒙蒙微光,紧了紧眉头,而在转过那个弯抬眼看见的那座雕像的时候,路歧的心脏几乎是瞬间紧窒,他睁大了双眼,浑身不住地抖着,几乎想拔腿而逃,但却似乎连后退的本能都已丧失,俯**捂住透不过气的胸腔蜷缩在原地,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座雕像,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青面獠牙,有如野兽一般高大而粗壮的四肢,尖利的爪牙被一一折断,可怖的脸庞上只剩两个凹陷下去的眼眶,全身的骨架似乎没一处是到位的,整只怪兽一般的雕像全身都是畸形的模样,四周墙壁伸出五条粗壮的锁链拴住了怪兽的双手双脚和颈部。
这不是一个本身就长得畸形的怪兽,是被人折磨成这副模样的。
路歧内心莫名涌出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琢磨不透原因,他只知自己跪倒在这座雕像面前,却在看见它一眼的瞬间就丧失了再与它对视的勇气,似乎一切的痛都作用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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