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还有，他要去看老郭，希望那个尉迟霖是大惊小怪，上次见到郭图荣还都好好的。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是他妈妈打来的，他忙坐下来接通电话：

“喂，妈？”

“哎，你今天要加班吗？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是，我忘了告诉您了，有个案子很棘手。”

“才忙完又要忙，你感冒刚好，要多喝水。你吃过晚饭了吗？”

被妈妈这么一问，袁彻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才想起来今天吃完早餐到现在好像都没有吃东西。

“我吃了，局里定了盒饭。这么晚您还没睡？小心长皱纹。”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这两天被你惯出毛病来了。你办的案子危险吗？千万当心，别想着破案，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不危险，一个小兵。你放心吧，我的身手不是吹，三五个人不是对手。”

妈妈那边轻笑了起来：“是，我儿子就是厉害。”

这会儿柯然从厕所出来，急匆匆的叫着：

“袁彻，怎么办厕所没有水，冲不了了。”

看样子好久没有人住，已经停水了。

“哎？那是谁啊？怎么上厕所的事还要问你？”妈妈声音提高了问道。

“没有，一个同事，大惊小怪的，没事，我们要先休息一下，晚一点还有行动。”袁彻不想让妈妈知道他和柯然在一起，妈妈似乎对他和柯然的关系已经开始怀疑。虽然不怕出柜，但出柜就要面临很多事，而他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浪费在这样的事上。

他比划着让柯然闭上嘴，柯然把手捂在嘴上，可很快又拿了下来，在身上蹭了蹭，撇着嘴吐着舌头。

那样子萌萌的，袁彻忍不住轻笑。

本想着妈妈能说好好休息然后挂断的，谁想她却没有，反而还在纠结那个上厕所都要让他管的人是谁：

“同事啊？是谁？小刘？小郭？”

“你自己猜猜是谁？答案我明天告诉你。好啦我不说了，对啦，我明天早上回去一趟，衣服都臭了，要换一下。你等我啊？”

妈妈那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谁啊？”柯然问。

“我妈。”袁彻站起来到厨房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水瓶，里面竟然有半瓶水。

柯然高兴地接过去进了卫生间，袁彻在后面提醒他：

“你省着点用。”

可听那水流哗啦啦的，估计这会儿已经见底了。

等柯然出来的时候心满意足的样子。

“厨房里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就是这半瓶水。”

“哦，你饿不饿？”

“饿，但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吃东西。出出进进的也会引起别人怀疑。”

“我们不能和门岗说我们是来办案的吗？”

“能，不过，谁知道这个吕国庆和门岗关系如何？万一很铁呢？那我们不是暴露了？忍忍吧，明天早上吃点好的。”

“我们要一直跟踪他，直到他准备登机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刚才查了一下，他买了明天十点的飞机票，飞香港，然后转机出国。”

“那我们干嘛还在这儿？他都睡着了，睡着的人还能闹什么幺蛾子吗？”

“那可说不好，一直到十点之间很可能还会新生变故。”

柯然很快接受了袁彻的解释，躺在沙发上翻了两个身就睡着了。

袁彻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可很快又睁开了，他被柯然均匀而又舒缓的呼吸声吸引了，眼睛不自觉地落在了柯然的身上。

他曾经查询过关于多重人格的信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童年创伤，特别是性侵害。看那老人对柯然的照顾，怎么都想不出来会给他造成什么创伤。十几年前这个人也已经快六十岁了，他怀疑这个人还能不能对柯然造成性侵害。

难道是他死去的父母？还是他在幼年时发生了什么变故造成了这种创伤？

柯然好像说过，和他一起的时候睡的最安心。就是说他在家里都睡不好。多半也是创伤后遗症。

他们刚才一起跳舞，听着音乐，柯然没有什么反应，看来只有那个害羞的柯然会害怕音乐，或者说讨厌音乐。其他两个都对音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三个柯然里，只有第一个柯然内向，害羞，对音乐有强烈的反感，对身体接触强烈的排斥。第二个柯然有些过于张扬，努力在充当着强者的角色。第三个柯然则完全像个孩子。

袁彻把手轻轻搭在柯然的头发上，轻抚着。他的头发很柔顺，摸在手里揉揉的，很舒服。

这样的碰触柯然没有任何反应，轻微的鼾声很平缓很均匀，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袁彻站起身，把柯然的手机放在松软的沙发上，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没人知道柯然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他给柯然发了一条信息后，走向小区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