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主管说明天提早关门，六点多到啥啥酒店去。

月末还挺忙的。

“秀秀，过会儿下班去宿舍把你的棉袄带来，晚上会很凉。”主管五点多的时候跟我说。

我点头说好好好。五点半下班就一小时吃饭时间，我花那二十分钟走路一路上西北风都吃饱了。

要不然我把饭囫囵吞了。我讨厌匆匆忙忙。

她许是见我敷衍，正色道：“感冒了不给请病假的先说好了哦。”

“我那件是粉色的。”我说。

主管笑了笑：“我定的规矩不全是死的。”

五点半的时候我和小箐准时下班，得赶着在六点半之前吃完晚饭回来。

后门的门把上挂着我的棉袄，我把它拿出来往身上合上，早两天就挂这儿备着了。就等着主管那句话。

有点奇怪，我没脱工衣外套直接套上了，因为暖和，感觉两手臂放不下来。

我在小箐后面打了卡，她又在看我笑。

我皱眉，抬手轻轻推她一下，“你傻了呀？你老看我笑干嘛？”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拉她进了一家常吃的盖浇饭，边吃边玩手机。QQ空间三分之二是秀恩爱，什么跨年一起过以后的每一个也要一起然后再艾特谁之类的。

我又好笑又羡慕，他们正在十几岁的年纪谈论一生。

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那边两声就接了。

“秀秀？”我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啊，我突然觉得这盖浇饭一点都不好吃。

“妈你吃饭了吗？你做的什么菜啊？身体怎么样？”

“随便做的几个菜……快过年你赶紧回来吧。”

我去年春节没回去，因为过年有双倍工资，还有红包。

我看了眼小箐，我觉得我要说我拿了工资就回她肯定会狐疑。

“嗯，好。我也在吃饭。”

我觉得我妈那边太安静了，估计符乐不在家。我不喜欢我妈待在这样的气氛里。

“你在哪屋里？怎么不看电视？”

“看什么？浪费电。”

我有些无言，扒了一大口饭：

“看个电视要多少电？你打开看，放完新闻联播各大卫视就播跨年晚会了，你一个一个看，看哪个最好看。”

我妈只问我吃的什么。我说外面的盖浇饭。

“干不干净？”

我打量了四周，放低声音：“我觉着我碗里的挺干净的，味道还不错，厨房干不干净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要吃路边上脏兮兮的东西。”

“炸串儿小吃啊？那些年轻人都爱吃，不信你问我弟。”

“对了符乐他人呢？在不在家？我跟他说几句话。”

我妈有点儿情绪，“楼下打球，饭做好了都不吃，他现在作业都不写了。”

我老弟那脑子比我灵光，应该不需要在作业上花太多时间。

“你赶紧下去叫他吃饭吧，我吃完了要上班了先挂了。”

“吃饱啊。”

“我会饿着自己吗？挂了挂了。”

我们小区里边有个小公园，说小吧也不小。

有跑道，有篮球场，每天会有一群人打球，虽然有些陈旧。

那是现在的九零后在十几岁大的时候也用过的。

六七点出来散步的大爷大妈都爱围着看。可热闹了。

我爸从前还爱拉着我晨跑。

我抹了下眼睛。

然后听见小箐慢悠悠开口：“想妈妈了？”

“嗯。”

我打开和符乐的QQ对话框，上次聊天是十一月二号的语音通话。

…

2015了。

因为年会超市早早关了门，我真的以为我会中奖的，在我的肚子没填满前。

服务员在每桌发了卡片，上面写着数字，抽到谁谁就把台上的领回家。

我拿了1589号。

主持人说话挺逗，我身边的小箐姐笑到弯在桌底下起不来了。

我劝她：“你不要笑了，待会儿吃进肚子里的全吐出来了多不划算。”

他还说他演过电视剧，亮剑里某集被打死的日本兵就是他演的。

哟那得有个八、九年了吧。

我也看见有和我一般大的员工，邻桌的一个女孩被几个男孩围着，主管说那是二分店的文员。

看起来年纪不大，挺讨喜，该是和我与小箐差不多大。

我用手肘碰了碰小箐：“小箐姐你有没有打算去学点东西？”

“我想学化妆。你呢？”

“计算机吧。”也做个小文员吧。

后来的抽奖一等奖不是我。

二等奖没有我。我继续等。

三等奖里也没有我。

结束前老板上台，他喝醉了，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生意好员工当然有功劳，他说每个人都有福利。然后股东发了红包，两百块。

我掂了掂手机，买了九号十点的票回家。

元旦的街上很热闹，在车上或许是我有些觉得对不住主管，我打开车窗透口气，犹犹豫豫，最后还是问：“这个月的排班表排了吗？我想八号休。”

她沉默了几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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