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1/2)
我有些茫然地听着面前女人的絮絮叨叨。
她看起来有点憔悴,但因为知道我醒来了并且身体并无大碍而开心的疲惫都似乎一扫而光,兴致勃勃地对我讲起家里和街坊最近发生的趣事来。
应该是怕“我”想家了吧。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那把水果刀削着水果,对,就是那把差点杀死X教授,并且捅碎了一块无限宝石的传奇的水果刀
——虽然是在梦里捅的。
[不,那不是梦:)]
Marry·Morris.
玛丽·莫里斯。
“我”的母亲。
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介于现在它的使用者是我,所以说是我的也不为过。
她很美,不管是卷曲柔顺的铂金色长发,还是神秘而迷人的灰蓝色瞳孔,甚至就算脸上的皱纹都刻着岁月静好的美。
“我”的发色和瞳色都来自于她。
直死魔眼的诡异幽蓝已经褪去了,不是消失,只是能被控制住了。
也幸好能控制住了,不然我可能会再次对它下手,然后用绷带逃过一劫。
我可不会将自己能否活下来的机会交到一个不确定因素上,虽然在记忆里她一直是一个非常爱我的母亲,但在这个对异常接受度不高的世界,谁会去赌一个会不会被包容的可能性呢?
疯子、怪物、异端。
正常、普通、平凡。
一般人都会清楚应该怎么选择吧。
是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也许有些平淡却足够安稳。
还是为了维护一个异常,抛弃自己正常的生活?
一般人都会知道应该怎么选择吧。
就算她是我的母亲,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谁知道她会选择保护什么呢?
谁能保证我最后不会被抛弃、被实验、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呢?
但是当我注视她时,却又觉得她会选择我。
不管我是什么。
不管我能看见什么。
不管我多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会选择我。
She will choose me。
阳光在女人的发间跳跃,冷色调的瞳孔里盛满了揉碎了的温柔爱意。
如同初春湖面刚开始化冰时反射的日光。
我感到了不知所措。
她实在是太过温柔了,语气是,行为是,就连脸上的每一道纹路也是。
我知道这种相处方式在母女之间再正常不过,然而那种因为受到了陌生人太过浓郁的善意,而产生的比起感激更接近于不好意思和些许尴尬的情绪挥之不去。
我有些含糊地回应着她,尽量做到如脑海中的回忆一样自然。
我记得她所说的每个人,名字、长相、声音、性格和年龄身份。
我记得曾经的相处模式,亲密、温馨、陌生、竞争和萍水相逢。
然而过去在现在来看只是如同一场波澜不惊的电影,而我也不是演员。
演不出曾经那种自然的撒娇,自然的亲密,自然的将对方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
共鸣。
其发生是由于在别人的身上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部分。
情感共鸣。
思想上或感情上相互感染。
于是理解。
于是身临其境。
于是为了别人的喜悦而感到高兴,为了别人的苦难而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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