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罗曼去找韦笙送过饭卡回来后，总觉得他们那个小角落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你们这是怎么了？”她小声问沈翔睿。
听到她问话的安东突然夸张地叹了口气，语带哀怨地说道：“唉，果然同桌才是我们之中最受宠的那个吗？真羡慕啊，还有人关心每天吃得够不够健康，不像我，写封信都没人愿意看。”
罗曼：“……”
好的，我明白了，你们又开始了是吗！
这次还更过分，都直接把战场扩大到沈翔睿那边去了！
怪不得平时那么欢乐的沈翔睿今天宁愿放着你们冷场也不开□□跃气氛了呢，看你们给作的。
“你们消停点。”罗曼意思意思劝了两句，见安东的表情更加哀怨、甚至连文若也跟着面露不豫，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随他们去了。
正好这时斜前方的天然卷妹子曾柠柠朝她招手，罗曼便拉上“无辜被那两个人牵连”的沈翔睿，转过头去跟她起聊天来。
“刚刚王潇茗去老钱办公室抱作业，听到安茹老师在训人，说是吴榕、云香思、戴纾他们三个不好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想着早恋，再这么下去要请家长了。”曾柠柠八卦道。
王潇茗是曾柠柠的同桌，同时也是他们班的外语课代表，是个生性腼腆的麻花辫少女。听到曾柠柠那话，她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补充道：“听说吴榕这次每门考试都交了白卷，是为了让云香思考到年级第一。”
六高一向以学习氛围轻松愉悦闻名龙都中学界，但这并不代表校方就真的完全不重视成绩。为了保证学校的升学率，六高每个年级都会专门划出六个尖子班，分配最优越的教室位置、最强大的师资力量，并使用最严格的管理方式，不断鞭策他们为考上国内一流学府而全力拼搏。
因此，尖子班的学生，几乎都被穿校服、强制住校、上课外班、禁止早恋等一系列严厉班规所束缚，极度缺乏自由。
吴榕、云香思、戴纾三人分别是1班成绩前三名，年级排名次次稳居第一、第二、第四之位，早被全校领导寄予厚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为校争光人才。这么三个重要的好苗子出现误入早恋“歧途”的风险，甚至已经有一个人为此影响了大考成绩，叫他们班主任安茹老师如何不引起重视？在与班上同学了解过详细情况以后，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把他们叫到办公室去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顿。
虽然她一时激动，“教育”的动静实在算不上小。不只王潇茗，当时英语教研组办公室里好些老师和同学都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听得一清二楚。估计最迟明天，关于1班前三名学霸之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就该在年级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起因好像是云香思的父母不满她每次都只能屈居第二，上次月考以后开完家长会就在教室里当着所有同学家长的面骂了她一通，骂得……挺狠的，说是狗血淋头都不为过了。这个吴榕呢，从入学以来就一直跟云香思同桌，两人之间积累了深厚的革命战友情谊，当然据小道消息传是因为吴榕本来就暗恋云香思。总之他就一时少年热血上头，做下一个冲动的决定：帮助云香思考到第一名，让她不再被父母骂得那么惨……”曾柠柠绘声绘色地讲着那个都不知道是第几手消息的故事，其中可信度实在不怎么高，但这不影响周围的同学们逐渐被这一出尖子班学霸的纯情恋爱故事吸引了注意力，一个个煞有介事地议论起来。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也太惨了一点吧。”
“是啊，这次吴榕考砸以后，年级第一第二直接被我们班沈翔睿和文若两位英雄截胡，那个云香思非但没考到年级第一，还直接掉到第三去了。”
“这可真是……”
“惨，真的惨。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那种惨。”忽然被提到大名的沈翔睿隔着一条过道插话：“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小内疚。哎，要不然我下次还是放点水，成全他们算了吧？”
曾柠柠朝他甩了个白眼，“被你一个普通班的放水，人家1班学霸的尊严还要不要了啊？沈翔睿我跟你说，就你这么个平时不知道用功、考试全靠运气逆袭的坑货，也就咱们班同学这么团结友善的能忍得了。换到他们尖子班那么重视成绩又个个自尊心比天还高的地方，你早都被孤立八百次了。”
“什么运气？我那是凭本事押的题好吧！”沈翔睿不服气地说：“再说了，放个水都要伤自尊，那吴榕光明正大交白卷不是直接往云香思脸上抽了吗。”
曾柠柠想也不想地反驳：“吴榕是为了让喜欢的女孩开心，那么用心良苦，甚至连自己的半期考试成绩都可以牺牲，跟你这种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可不一样！”
“这……有差别？”沈翔睿一脸莫名，“出于让喜欢的女孩开心这一目的，就能名正言顺地打她脸了？”
曾柠柠嘟囔着“沈翔睿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维方式那么直男，注孤生的节奏，哼。”撇过头去不愿意再搭理他。沈翔睿见此，索性回头把问题抛给了罗曼，“罗曼，换了是你，别人打着喜欢你的旗号做这些罔顾你意愿的事，这你能忍？”
“……我？”鉴于沈翔睿平时“蠢蛾子”的傻白甜逗比形象过于牢靠，此刻又摆出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罗曼完全没想到他这话其实是意有所指。
“我啊……得看情况吧。”她想了想说：“有的时候会觉得浪漫，有的时候大概会觉得很烦……这样？”
“具体呢？什么时候会觉得浪漫、什么时候会觉得烦？”沈翔睿追问。
罗曼脑内突然闪过了几幅画面，只是速度太快，她的思绪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捕捉，只能两手一摊回答道：“这个我一时还真举不出例子来，大概还是要取决于我那时候的心情，和对方做的事是否过分吧。”
“其实吧，最主要的还是看脸。”曾柠柠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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