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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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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具体什么时间就不要管了,反正仙是不怎么在乎年月日这种东西的,不在乎到都懒得做日历,直接把人界那一套纪年方式搬来用了。

但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仙活得比人长,仙界和人间的年月比起来更是稍纵即逝,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有个在二战中魂魄受损昏迷不醒的仙将从冰棺里爬出来时,侍从哭着说将军,您可醒了!您都睡了几千年了现在都是承远三千六百多年了!

吓得将军差点摔回冰棺里去,一觉睡醒都改了年号了,可不得心惊吗纪年用得是人界纪年,年号还是由天帝定的,好在新任的天帝还是很厚待二战的将士们。

能不厚待么,这二战是什么样的?妖魔横行,血肉横飞,山崩地裂,满目苍痍,就是比起来洪荒时期的第一次仙魔大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在仙界凌驾在四界之上那么多年也不是盖的,六十万勇武之师浩浩荡荡地压阵边境,战火连天血流成河了许多年,仙界出了个战神,在妖界魔界联手下腹背受敌的仙兵仙将在这位战神的运筹帷幄下,硬是扭转了局势。

奈何战火延续了那么久,六十万勇武之师也被磨得只剩了一半不到,妖魔联军也是兵衰粮绝,三方僵持不下之时,那位战神决定釜底抽薪,带兵用计包围了敌兵主营。

说起那一战,老一辈的将士还有不少热泪盈眶的,敌军反扑之下那位战神孤军深入敌营,把后路留给了年轻的将士们,最后和魔界主君同归于尽,结束了这场拉锯战。

如此,仙界损失了主将,魔界损失了主君,妖界损失了数十万妖兵,惨胜的仙界和两界签了和平书,只是从此仙界接受妖界供奉派仙官驻扎魔界的日子是到此为止了。

现在的天帝是在二战中临危受命登上帝位的,知道从残酷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将士们有多么不容易,自然对那些老将们高官厚禄以待,既是需要他们手里的兵权来平定仙界,也是为了拉拢人心保住自己得之不易的的帝位。

简单来说就是:寡人和众位爱卿都从苦日子里过来的,寡人十分乐意和众位爱卿同甘共苦,现在来膜拜寡人就送美酒仙宝大房子还带美人呢!还在等什么赶紧行动吧!

天帝的登基之路虽是一波三折,不过坐稳帝位后也算勤勉,战后的仙界总算是恢复了繁华,这一繁华就有仙开始忆苦思甜,这一回忆就想起了当初用命换胜利的那位战神,然后就想起了战神的那个遗腹子,战神的府邸还空着呢,继承人也算是年少有为,不如就找个机会让他袭了这封号?

天帝一想,空着也是空着,还要公中出钱来修缮,索性大笔一挥,下了旨意和封赏,到私库里找了几件宝贝赐给了那个孩子,以示勉励。

时值承远两万五千三百六十年。

初夏的太阳光金灿灿地洒下来,已是巳时,几只怕热的锦雀向阴凉处低飞,掠过清凉胡,在湖面上因炎热而笼罩着的一层薄薄的白雾中留下几道痕迹。清凉湖湖底连着一处冰穴,湖西畔傍着一座小山,因此冬暖夏凉,成了帝君府中的一大特色,湖边的青草沾着雾气折射出一片嫩绿的光,愈发显得生机勃勃,炎天这地方气候极热,这块草地长在清凉湖边,倒也长得茂盛。

许是被这些嫩草吸引,一头白鹿缓缓走来,它低下头去啃几口嫩草,露出额一块伤疤。身上的淡淡黄斑和鹿角上深色的痕迹都显示这头仙鹿年龄已不小,也许正是额上的伤阻碍了它的修行。白鹿边吃着嫩草边用眼睛观察着安静的湖畔。

突然它停下了啃食,抬起头在空气中嗅着,一阵微风拂过,白鹿终于确定了那一缕仙草气息的方位,它高兴地低鸣一声,掠过湖面向假山处奔去,在湖面上溅出朵朵水花,当看到小山阴影处被湖水滋养着的那株万年云幽草时,它再次欢鸣一声,向云幽草走去。

湖对面的一棵古树下放着一张竹榻,塌下青玉酒壶散落在草地间,榻上斜倚着一个慵懒的少年,披了青色竹叶纹的宽大袍子,一头有着淡淡光泽的墨发被一根玉簪松松挽起,披散下来,更衬得他肌肤细致如美瓷,柔顺的碎发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隐约可见一双清秀的叶眉,如黑曜石般澄亮清澈的黑瞳里有光泽流动,倒映着湖对岸的白鹿,樱色的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左手修长的晶指持一只青瓷杯,酒色莹如碎玉,右手却执了一本诗经。

他看着白鹿接近那株被他随意种在小山阴影处的云幽草,眸中闪过一丝愉悦。

老家伙,总算找到你的把柄了。

他饮尽杯中残酒,放下书和杯子,站起身来,身上的落叶随之飘下,额前的碎发也飘下遮住了那双黑眸,他却只是透过碎发看向白鹿,就这么踏过湖面,在湖面上留下一串涟漪。

而远处的乾梦园热闹非凡,这是为庆祝炎天帝君上任而举办的庆宴,因此大多数仙人都来参加了,几位上神也各自派仙使送来了贺礼。园内左右摆放了苏作榉木罗锅长坑桌,桌上摆着上好的美酒佳肴,仙使穿梭在宴席间给众仙提供果酒。

穿着水蓝衣服的仙君看着那空着的主位,有些纳闷的问旁边跪坐着的的仙君:“莫林你说,这不是炎天帝君的庆宴吗,这帝君怎么还没来?”

莫林也看了眼主位,摇摇头道:“不知道,帝君这种大人物当然是要踩着点来才能彰显他的与众不同。”说着低下头去喝了口酒,“更何况这位炎天帝君不用彰显就已经十分特别了。”

蓝衣仙君深以为然:“也是,两万岁就升上仙,果然是传说中的变态天赋么,这要放莫林你身上,做梦都要笑醒了吧。”

莫林也点点头:“是啊,善水你都快三万岁了,连上仙的边都没沾着,不能比啊。”

善水咽下嘴中的果子,道:“嗯,这位帝君还没飞升上仙就以一己之力灭了万恶的千剑阁,要换莫林你就不行了,肯定要被刺成刺猬了。”

莫林回击道:“对啊,帝君不仅剑术好,学识也是上佳,他写的游记多次受到天帝的赞赏,善水你不被玄理上仙罚就不错了,我记着你昨天录事表交慢了还被玄理批评了,真是鸿雁与燕雀之别啊,是吧,折风?”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折风终于装不下去了,只好含糊道:“······是吧。”

莫林这下愉悦了:“善水你还是太弱了啊,要加把劲,不然修为总是不上去,就只能天天当玄理上仙的特点关照对象,善水?”莫林说了一会见善水没反应,周围也安静了些,抬起头来,却见善水愣愣地看着左前方,顺着善水的视线看去却见到一个白衣女子捧着一个盒子走向主位旁的礼品桌。

这下莫林也移不开眼了,那女子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纱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裙摆处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淡紫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俏皮的感觉,肩若削成,更添瘦弱之感,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随意飘散在腰间,当她把盒子交由仙使时,皓腕上白玉镯露了出来,衬得她肤如凝脂。

被她容貌吸引的仙使有些呆愣,她也不恼,只是再一次将盒子递给仙使,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你们在看那个仙子吗?”折风见两人同时愣住,疑惑的问道。

善水回过神来,道:“什么仙子,人家是上仙!又漂亮又有修为的上仙!”

折风更疑惑了:“上仙?那她为什么不参加庆宴?”

见白衣女子从角门走掉也没回头,莫林带着遗憾说道:“她是卿亦上神的仙使,也是妖仙之女,玉微苼,素有仙界第一仙女的美称,可惜我只看到了背影啊。”说完饮尽杯中的酒,不再看那边。

善水摇了摇头:“我看到了正面,可惜她带了面纱,果然美女不是那么好看的。”

折风一脸懵地插了进来:“你是说她是那个一千年前升为上仙却只能掌管梅园的玉微苼?”

莫林惋惜地叹道:“你也听说了?仙界都在传她是某个位高权重的仙人和妖女私通生下的女儿,身份低微,即使成了上仙也谋不到一份好差事,可惜啊,仙界第一仙女就这么被埋没了。”

折风再次疑惑了:“等等,仙界第一仙女不是雪琢公主吗?”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折风,你跟着清流上仙修行久了,连时事都不关心了,”善水表达了一下对折风的鄙夷,“上一届的论道会上,雪琢公主向玉微苼上仙讨教术法,玉微苼上仙压制了修为却还是完败了雪琢公主,而且雪琢公主太小了,哪有玉微苼漂亮,所以我们都认为玉微苼才是第一仙子。”

折风挠了一下头:“上次论道会我闭关,不知道这事,可我觉得······雪琢公主也很好,很善良,不比玉微苼差·····”看到莫林挪揄的眼神折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莫林轻笑一声道:“没事,折风你接着说,让我看看雪琢公主在你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折风红着脸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雪琢公主她曾经救过我,所以我觉得她很好········”

“等等,” 折风还未说完就被善水折风同时打断,善水惊讶道:“雪琢公主救过你?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事件?快点从实招来!”莫林咬牙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雪琢帮了你这个技术宅这事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而且像我们这样玉树临风的男仙摆在你旁边雪琢为什么会选择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说完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围住了折风大有审判之势。

折风看着面前的两人,想要解释:“不是,你们先坐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可是莫林再一次打断了折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是哪样,没想到你一个技术宅居然还有这样的机遇,连美人救英雄这种戏码都有,我真是看错你了!”折风急了:“你们别说了······”可善水根本没给折风说话的机会就接着说:“呵,藏得很深嘛折风,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如此风流倜傥仙术不凡·······”

“哦,你不凡在哪?”站在两仙身后的灰袍老者终于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莫林和善水一听这肃穆的声音顿时一吓,僵硬地转过身去,就见老者就站在他们不远处,板着脸,端着手,因为生气的缘故眉毛横起,双鬓斑白却依旧神采奕奕。

“弟子(小仙)见过玄理上仙。”三仙一同恭恭敬敬地给玄理作了一揖。

玄理沉着脸回道:“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

听见玄理这么问,莫林和善水心中开始飘雪。玄理是仙界掌管法纪的上仙,是仙界当之无愧的“执法者”,虽是上仙,可天界大都数仙看见他都会恭恭敬敬的上前打声招呼然后跑路,原因是——他太公正了!公正到上仙不能和上神并排走,否则就是对上神不敬!若无适当的理由或关系不能送厚礼,否则就是逾制!小仙不能随意越界游历,否则就是私自下凡!

这样的事太多太多,除了几位上神,连四位帝君都在玄理手下讨过生活,几届上仙都是由玄理教导的,以至于整个仙界都对玄理怀有一种敬畏的心理——能躲则躲,不能躲······自求多福。

当然也有例外,善水三仙组就是一个典范,善水和莫林两个作为玄理的门生,经常因为无法完成课业被玄理批评,折风被连累;有时因为四处八卦闯祸而被玄理禁足,折风被连累;还有时因为无故逃课经常被玄理惩罚,折风被连累······可以说这三人组给玄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玄理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玄理一定是他们修仙路上的磨砺石!

一定是这样的!就是来折磨他们的!善水愤愤的想着,明明有上仙席,为什么玄理会在这里晃悠!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莫林也暗暗叫苦,谁能想到这还能有玄理的出现,开个玩笑还好死不死地被他听到了,在这么多仙面前被抓包,这下脸都没了·······

这么想着,莫林和善水同时抬头,带着怨气瞪了折风一眼:你丫早就看到了吧?!

折风接收到了两股饱含怨念的目光,欲哭无泪:我刚刚明明有提醒啊,是你们不听···

“弟子方才与善水谈笑,言语间有所过失,弟子知错,还请上仙饶恕。”还是莫林反应快,知道这时候必须先混过去。

“那你说说看,你犯了什么错?”很明显,玄理这次不打算饶恕他们。

莫林向善水投去求救的眼神,善水连忙恭敬回道:“弟子不该妄言。”

“就这样?”玄理瞪了善水一眼,善水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见两仙都不吭声,玄理看向折风,因为只有这孩子最实诚,“折风,你来说。”

听到玄理这么说,善水和莫林一脸绝望,完了完了,又要全军覆没了········

折风一惊,只好上前一步,开口解释:“我们方才·······”善水和莫林已经能想象到被玄理呵斥惩罚的景象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急促而又惊慌的鹿鸣打断了折风,所有仙都愣住了,瞬间乾梦园里悄无声息,只剩下那声鹿鸣。

这是·······怎么了?谁家鹿没牵好?众仙面面相觑,却又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莫林和善水回过神来,突然一个灰影闪过,望过去,便见玄理上仙飞奔而去,如同一道风刮过,甚至能看到他脚底的云雾。

善水和莫林盯着玄理消失的方向,再次呆住,活了这么久,他们从来没见玄理这样不顾仪态,犹如被火烧了一样的飞奔过·······

折风也愣在了原地,木讷地问道:“上仙这是······癫疯了?”折风在书上见到过,好像动物癫疯了就是这样的。

善水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也呆呆地回道:“好像·······有可能······”

莫林接过话来:“我们跟上去看看。”说着便抬脚去追玄理,善水急忙跟了上去,其他仙人也意识到出了事,都离席去看个究竟。

唯独折风还在思索:“这是······传说中的鹿癫疯?!”

当众仙循着玄理踪迹来到清凉湖边时,看到玄理时众仙再一次集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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