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洛淮回到出租屋，这一夜的雨过于大，尽管有雨伞的掩护，还是淋湿了不少，打开关机的手机，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陈玫莉的未接来电。

基本上当班群里有了成绩时，家长也从家长群里得到了。

除了未接来电外，还有一条陈玫莉的短信。

【回电话】

洛淮酝酿了一下心情，拨通了陈玫莉的电话。

她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没有接听。

洛淮跟着提示音木然地数着节拍，目光投向窗外的雨幕。

“妈。”那头接通了。

“月考成绩出了，你应该看到了吧？英语，又是英语，你的英语怎么一次比一次差？”陈玫莉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话语像窗外的雨一样漫天席卷而来。

洛淮打开窗，靠在窗前，任随雨滴打在不锈钢防盗网上溅在脸上。

“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正，我会端正态度，好好学英语。”回答陈玫莉的话，洛淮已经整理出了一个表格，随便就能拿出来排列组合。

“你知道吗？不要算英语，你的总分比另外两个人多出来十多分，人家一科英语就把你超了，”陈玫莉还在喋喋不休，似乎还没说爽快。“不是我说，英语真的很重要，以后你要上大学，要留学，哪里不要用英语？你这水平拿出去不是白白让人笑话？”

“我知道了。”

“你再看看……”

陈玫莉后来说了什么洛淮没有再听，她的那些陈词滥调完全没有窗外的景色对他有吸引力。

万家灯火笼在雨中，点不亮他心底小小一隅。没有奢望吗？并不，他希望陈玫莉能和和气气地喊他一声“阿淮”，希望陈玫莉能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希望陈玫莉能对他说:“你是我的好儿子。”

然而，奢望从被称为奢望的那一刻就注定是奢望。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在凌晨时分停了，阳光在乌云散去的天空大刺刺地探出头来，蒸着地上的积水，气温达到了入春以来的最高点。

校服外套瞬间成了过去式，澜市一中的学生们纷纷换上了短袖的夏季校服。

中午时分，天气更加热了，炙烤在塑胶跑道和塑胶草坪上，浮出一股轻微的塑料味。

谢琰一宿舍的人去万香楼吃饭了，谢琰本着不向喂猪势力低头的原则坚决不去，一个人慢悠悠地绕了大半个学校去北食堂。

其实是提不起心情，他哥昨天晚上的几句话让他一晚上连带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

语文课上老谭喊他起来翻译文言文，他看了一眼下意识就把“时京师米翔贵”翻译成“当时京城的米和翔都很贵”了，结果被老谭现场追杀。

谢琰从台阶上下去，远远看见操场那边有人走过来。

嘿，一个傻逼，这么热了都还穿着长袖外套。

等那人走近，谢琰就笑不出来了。

那人是他哥。

他哥的脑回路很清奇。

脑门都蒙了一层汗了，还裹得严严实实的。难道当自己是古代的大家闺秀，一点肌肤都不能露出？

“嘿，哥，很热了，怎么还穿外套。”谢琰把关于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暂时抛掉，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凑上去。

“不热。”洛淮回答他，声音不大。

得咧，他哥又把他当龙虾，睁眼说瞎话。

“你看你一身都是汗，把外套脱了吧。”谢琰说着就上手，伸手去扯他已经拉开拉链的校服外套。

“不要动我！”洛淮一甩手，试图把被谢琰拉扯着半边肩袖甩回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外套衣领已被推至小臂。

谢琰看到了洛淮手臂上的伤口。

满目狰狞。

伤口还很新，刚刚结痂，看上去像是用刀片一类薄而锋利的东西划出来的。

洛淮蹙着眉，目光斜过来看着谢琰扯着校服边搭在他手肘的手。

谢琰默默把校服给他穿了回去。

“怎么回事。”谢琰问。

洛淮没有回答，依旧盯着原来的位置。

“我问你怎么回事！”谢琰几乎对着洛淮吼了出来，涨红了脸。

“摔的。”洛淮毫无愧疚地撒谎。

“草！”谢琰第一次对他哥爆了粗口，身旁就是升旗台高出操场一截的侧壁，谢琰一把提起他的领子按了过去。“你当我瞎还是傻？你哪里摔的我也去摔摔看啊，看看能摔成怎样！”这样要是摔得出来，哪怕是摔到了钉床上还被人拖着走了一圈。

“台阶上，上楼的时候太暗，没看清路。”洛淮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没有常识，可不代表从小七磕八撞长起来的谢琰没有常识。

谢琰的手劲大，洛淮挣脱不开，只能任由谢琰按着他。

“你台阶上是有刀吗？嗯？”谢琰一点点逼近，强迫洛淮躲闪的目光看着他。

幸好中午去北食堂的不多，刚好这段时间没人经过，否则估计直接以为是校园暴力喊保安过来了。

“可能有些金属片之类的，我没看清。”洛淮的逻辑性可强了，听谢琰的语气大概就知道伤形不对，但是他圆谎的本事更强。

都圆到爪哇国去了。

“说，谁干的？你家里人？还是陶巷又找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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