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地牢里依旧阴森森的，一路进去，温司奻没有看见一个狱卒。

温司奻停下脚，回身对姬生说：“我能单独和他说几句话吗？”

姬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

温司奻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叮嘱道：“我和他单独相处时，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好。”

老鼠“叽叽”叫着从脚边窜过，温司奻不由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帽子兜头罩下，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昏暗的甬道一直蜿蜒到最深处，最里面一间牢房关押着一个人。借着墙上昏暗的烛光，才看见他本来的面貌。

真的是当初跟在钟国军身边的那个男人——方洲，他四肢被分别用铁链锁住，整个人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还沾着血迹，虚弱的坐在地上。

似乎听见有人来了，方洲抬头看了温司奻一眼，又垂下头看着地上。

“哗啦”铁链被抽走。

温司奻深呼吸几次，走进去。

蹲在地上的人突然仰头看她，阴沉沉的道：“不想死就回去。”

看来知道她是谁。

温司奻测算安全距离蹲下和他齐平，手不由握紧了掌心里的怀表，“嘀嗒嘀嗒”的声音在空旷的牢里显得格外清脆。

“我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一直雾蒙蒙的眼睛变得水润一片，水盈盈的看着他，就像引人入胜的幽渊。

温司奻看着他渐渐迷离起来的神情，摁开怀表，指尖抚过表盘，里面浮现出时刻点，时针快速逆转，空气似乎停留在一瞬，眼前渐渐升起白雾，周身空荡荡的如临虚空。

温司奻似乎透过浓密的白雾看见一些虚虚实实的影子，他们快速的穿梭在雾气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方洲的脸渐渐显现出来，他的四肢被链条拴住，蹲在地上一脸涣散的说：“不明白什么？”

浓浓的白雾后面，似乎有小孩的嬉笑，一瞬间又转变成妇女的尖叫，然后男人的愤怒。

“说说你的事吧。”

随着话音落下，白雾渐渐散去，眼前浮现出鲜活的景象。

那是温司奻从没去过的地方——昆陵郡。

**

他叫方洲，是昆陵郡府衙的仵作。

在阳光明媚的一天，府衙的官差带回来一具尸体，他从尸体的衣服里找出一本书，蓝色的封面上明晃晃写着“罪书”两字，他开始沉迷于其中，他从书中得到了乐趣，就像他接收尸体那天的天气，明朗。

方洲的女儿不见了，找遍整个昆陵郡都没有找到，终于在阴雨绵绵的天气，他看见了一具尸体，一具被糟蹋得不成形的尸体，他女儿的尸体。

历经几个月，他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那个富甲一方的白金，那个淫.欲滔天的白金，他拿着种种罪证去找郡守，请求他为自己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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