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过往（2/2）

迟瑞话音未落就起身提步离开，小林子端着药重外面进来，差点就和迟瑞撞到了一起，“萱萱姐，你要的药煎好了。”

“迟瑞，等一下。”林晗萱开口叫道。

迟瑞僵着个身子堪堪停下了脚步，林晗萱拿起小林子手中的药碗，试了试温度方才递给迟瑞，“这里毕竟是病舍，瘟疫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还是有传染性的，就算不为着自己着想，你也应该想想迟奶奶，喏，喝了吧。”

迟瑞接过药碗，一口气直接全部喝掉，匆匆忙忙离开了医馆，看着迟瑞离开的身影，林晗萱再也忍不住笑意，嘻嘻哈哈的笑了出来，迟瑞的反应真是太可爱了，刚刚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脖子都红了，不行真的要笑死她了！

林晗萱随便凑合了一顿饭，就进屋去看沈凌雪了。别说这姑娘弱柳迎风般，即使在病中也好看呐。沈凌雪看是林婧萱来了，往床里挪了挪，示意林晗萱坐在床边。

林晗萱也不想和沈凌雪兜圈子，直言道：“凌雪，刚刚迟瑞来过了，你不喜欢他？”

没给沈凌雪开口的机会，又继续道：“凌雪，有些时候要透过现象去看本质，我们两个都是才到金城，你后来又直接上了青峰山，那我的所见所闻你可要听听？”

沈凌雪尽管不愿意还是点了点头，林晗萱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爹爹的二夫人，就是迟瑞的亲娘？”

沈凌雪又点了点头，“那你可知道这是迟瑞一生的痛么？”听到林晗萱这句话，沈凌雪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这青峰山和金城有些势力的人物谁家没个仇怨了？迟瑞的父亲就是因为青峰山上的土匪而死，当时迟瑞还只是个小孩子，迟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迟家近三代向来单传，一府人便都没了主心骨。难道只是因为有经商的天赋，通过自己的努力经商，比别人富有了些就注定要被土匪劫持？要给他们上贡？想要挣钱大家各凭本事罢了，不就仗着自己有枪，而且还是埋伏偷袭，大丈夫可真有本事呐！”林晗萱越说越生气，喘了口气稳了稳心情，继续道：“二夫人当时为了激励迟瑞自主独立撑起迟府，同时也是给迟府找一个靠山，就是在那个时候二夫人嫁给了督军！而这些在迟瑞眼里，自己就是被母亲抛弃了的孩子，一个孩子有多爱自己的母亲，现在心中就会有多恨！家世巨变让他尝尽了世间冷暖、人情世故，从一个倍受父母宠爱的孩子直接沦落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只能和祖母相依为命，是恨是责任一直支撑着迟瑞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沈凌雪的眼圈有些红了，她没想到迟瑞的过往会是这样的，“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借口，姐姐你知道在青峰山上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么？”

林晗萱摇了摇头道：“督军府是迟瑞这一辈子最不愿意踏入的一个地方，在知道你被土匪劫持了以后，他还是登门拜访了爹爹，请求爹爹能借给他枪支。”

沈凌雪一脸不可置信道：“可当时明明是满箱子的石头啊？”

“作为一名督军是不应该借的，督军是要守护一方百姓的，而不是给敌人送把刀，等着敌人捅自己么？但是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爹爹还是借了，不过应该是暗中被人给调换了，所以上山开箱以后才都是石头。爹爹也是犹豫了好久，基本上卡着快到的交易当天才点头的，迟瑞也是高兴的傻了，都没有开箱检查，直接带着箱子上山了。凌雪，你试想一下，如果迟瑞是诚心不想带着枪支去换你，为什么不抬一口空箱子，多省事省力？难道单单只是为了作样子给土匪看么？那到山上也一样会穿帮的，爹爹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箱子被人暗中调换过了！”林晗萱缓缓分析道。

林晗萱说着直视沈凌雪道：“而至于青峰山上的瘟疫，又是谁告诉你是迟瑞造成的？”

沈凌雪温声回答道：“向天，而且几个外乡人透露当时是一个自称是督军继子的人传话给他们，提醒他们赶紧逃命，不然就要死在沈督军手中。”

林晗萱冷笑了一声，“这就是向天的智商么？凌雪，你不明白不奇怪，可是竟然连向天都没看出来！我可不由得不替青峰寨的未来担忧了，身为大当家竟然连这么拙劣的谎言都看不透，真不知道这几年他是凭什么和爹爹抗衡的，真好骗！”

看着沈凌雪有些不悦，“凌雪，我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些什么，我看得出我说些话你不高兴，可是我也要说，身为土匪就注定了这辈子要腥风血雨，不得善终！出生是没办法选择，但是人生是自己的，想怎么走取决于一个人的内心，土匪再善良他依旧是土匪！你做为沈虎的女儿和向天就是对立面的存在！如果对待敌人发善心，那么就是在自取灭亡！”

说着林晗萱也有些丧气道：“我也有一部分责任，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我也丢失了部分记忆，而你当时的跳崖让迟瑞很是自责，跑到家里大闹了一通，当时还叫嚣着再不登入沈府。爹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会有些自责，所以可能最后我才会在你回来的前一天嫁入迟府吧！而这段日子我基本上是处于备嫁阶段，也没有太多的关心外面的动态，才没有及时的救治那些病人。至于是谁让患有瘟疫的人上山，这个人可能是任何人，但唯独偏偏不可能是迟瑞！迟瑞最痛恨的就是督军继子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自称？”

沈凌雪几乎瞬间也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看着沈凌雪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迟瑞，林晗萱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迟瑞你以后要是不请我十顿好饭，都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