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2）

风见裕也觉得自己手中的枪快掉下来了。

耳机中除了电磁杂音什么声音都没有。环顾四周，确认队友保持警惕以及周围没有人后，风见迅速地把手往身上一抹，并擦去枪上的汗渍。

第一次端枪这么久。戒备期间风见居然还想着为源源不断的手汗找理由。

其实还是因为紧张吧。苦笑一声，风见认清了自己对于围剿之事还是个新手的事实。

如果降谷先生在这儿，对于这种情况应该会得心应手得多。对血腥玛丽的抓捕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吧，毕竟他是降谷先生。此时公安菜鸟风见裕也已经走神到了一种境界，开始想念他几小时前刚离开的上司。

“我果然还差很多啊。”

“风见！”来自耳机中一声低喝惊醒了这位思绪不知飘到哪去的公安。风见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刚才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低声嘟囔了一句，风见重新握紧枪，绷紧方才松懈的神经。

“要愣神给我任务结束后再说。”这是降谷零经常对风见裕也说的一句话，现在仿佛响彻耳边。

甩了甩头，风见看向前方。黑暗中的楼道一片混沌，仿佛能隐藏世间一切肮脏——实际上确实如此。

琴酒就藏于其中，那个令人恐惧的人。

“一组进入，二组……六组在外戒备。”耳中传来久违的上级命令，风见松了口气，终于快结束了，这漫长的等待。

不过，望风吗？很容易的任务。莫名地，六组的风见隐隐约约有一丝不安。

太轻松了，不只是这次，从很久以前就是。明明和这种穷凶极恶的组织打交道，风见却几乎未曾感受到太大压力——至少相对于降谷先生来说。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一切一直是降谷先生在承受。独自潜入组织的是他，一人三面的是他，为组织覆灭立下汗马功劳的也是他。这是公安同事们眼中的降谷零，背负所有压力，强大到可怕。

但真正的降谷零没有人认识，包括一直跟着他的风见裕也。

唯一让风见觉得自己可能离真正的降谷零最近的一次是风见看到他桌上几包咖啡。

那天降谷零加班到很晚。桌上没有水杯，只有几包拆开的咖啡，已经空了。而坐在电脑前的降谷零嘴角还有残余的咖啡粉末。

“风见，把案件报告拿给我。”说这话时的降谷零眼睛未曾离开电脑屏幕。或许是因为体质，他的眼底没有黑眼圈。但风见觉得，他很累。

这是唯一一次。到了第二天，当风见裕也远远望见波罗咖啡馆里那个微笑着的安室透时，他明白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解降谷零这个男人了。

降谷零会有多累，他的内心会有多么坚强，又会有多么忧伤。这些风见可以去想象，却永远也想不到。

“狙击手已达至高点。”是赤井秀一的声音，在任何情况都保持绝对冷静。

“突击。”一声令下，仿佛某个开关被打开，所有人向着大楼深处进发。留在外围的风见等人也全身紧绷，观察周围的同时侧耳倾听着内部的动静。

脚步声，枪声，惨叫声，意料之中的声音灌入耳中。看来一切顺利，正这样想时耳机中却传来意料之外的话语。

“他不是琴酒。”赤井用平静的语调说着能把人吓出一身冷汗的话。

“琴酒不在这儿。”

“什么意思，赤井”这话无疑立即引起众人的警觉，但枪械的轰鸣很快淹没了这点小小的疑问。好在，一切很快又归于沉寂。不用说，公安与FBI联合队以压倒性的优势制服了组织余党。

但现在众人无暇关注这来之过易的胜利。几人迅速围上那具银发的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一枪爆头，显而易见是赤井秀一的杰作。整张脸糊满了血几乎看不出五官，银色的长发散乱在一边。但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具尸体，弯着脊背。

琴酒永远不可能曲下自己的脊梁。

一位公安大着胆子用枪挑了挑尸体的脸，一层染血的面具伴随众人的惊呼从脸上剥离。

风见耐不住心中的骚动，好奇地探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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