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闹钟显示在十年前的早晨6：00，躺在床上的少年烦躁的翻了个身，抬手关了闹钟，继续蒙头睡觉。

“然然，赶快起床，今儿是你开学第一天，不能去的太晚。”这是老妈的声音，老妈叫王梅，是一家广告策划公司的高管，虽然老妈学历不高，但是业务能力很强，跟老板苏菲私交也很好，而且老妈也算是公司的功臣。因为老妈在公司低谷期时不像其他同事纷纷跳槽，而是选择不离不弃。当时苏菲都决定要放弃了，老妈依旧咬牙坚持到处拉项目，一晚上一晚上的不回家免费给小企业做各种策划拉拢人脉，还不断地鼓励苏菲，让公司顺利度过难关。老妈自己心里知道，当初那么帮苏菲，完全是因为自己大专学历，要想再找个好的工作不太现实，更不会得到重用。如果公司顺利度过难关，苏菲不管从哪方面讲都不会亏待自己，事实证明老妈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

陶然艰难的坐起来，逐渐清醒的大脑意识到今天确实是第一天上高中，可不能晚了，掀起被子利落的爬起来向洗手间走去，洗脸、刷牙、换衣服、收拾书包，当做完这一切以后，姥姥也适时的带着从楼下刚买的豆浆和油条从户外遛弯儿回来。

餐桌上，王梅女士一边嚼着油条，一边嘱咐陶然：“书包都收拾好了吗？别忘了拿水杯！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回来就提前给姥姥打电话，知道吗？”

十五岁的陶然好处在小小的叛逆期，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和老妈作对，但是只要一听到老妈叨叨，就觉得很烦。前面那一连串的问话，陶然全都当做没有听到。

姥姥见他挺不耐烦的，连忙随声附和着：“对，然然想吃什么，跟姥姥说，姥姥中午给你做。姥姥今早上在菜市场看到东头王婆家新进的鱼，可肥了。然然不是最喜欢吃鱼嘛，姥姥给你做鱼，中午你是想吃清蒸鱼还是水煮鱼？”

姥姥很疼陶然，陶然从小都是姥姥一手带大的，陶然感受到的所有爱和温暖好像都是姥姥给的，王梅女士好像只负责了生和管教。姥姥长得慈眉善目，很容易让人亲近，又因长期坚持晨起散步，晚上跳广场舞，身体没有发福，倒有些消瘦。

陶然看向姥姥，乖巧的说：“姥姥，您中午就好好休息吧，不用老操心我，我在学校食堂吃就行。”

“你在学校吃?那你中午住哪儿啊？”王梅女士总是能抓住事情的重点。

“我打算住宿舍。”陶然云淡风轻的，语气里竟没有一丝的慌乱。

“住宿舍？”王梅扬起下巴，目光紧紧盯着儿子下垂的眼睛，提高了音调：“你要住校，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王梅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哦，怪不得昨天去报道的时候你一直让我提前走，原来是想的这一出，我问你陶然，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这不是现在在跟你商量嘛？”陶然依然低头喝豆浆，语调也随着妈妈增加了几个分贝。

王梅气急，“你这是跟我商量吗？你这是跟我商量的意思吗？你要是真想和我商量，昨天为什么不说？还一直瞒到现在？”王梅本来就刚才儿子对她爱答不理的态度有些窝火，此时再看儿子的表情明显表露着不屑，心里更加来气，指着儿子，骂道：“你TM跟你爹就一个德行，总是喜欢先斩后奏，又倔又自以为是，我就是养了一群大爷！”

姥姥眼看着情形急剧恶化，慌乱的制止王梅：“好了，好了，不就是住校吗？住校多好啊，有利于学习，还能和同学多接触接触不是？你看你这当妈的，动不动就发火！”

陶然仗着姥姥给他撑腰，依旧我行我素，一点不把他妈放在心上，站起身瞥了他妈一眼，抓起书包就往外走，还欠揍的小声嘀咕着：“骂自己很有意思吗？”

王梅怔怔的坐在餐桌上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她辛辛苦苦养了十五年的儿子，小时候在她面前那么乖巧懂事，现在跟她说不上两句话就开呛，还动不动就甩脸子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叛逆期。

姥姥看自己的宝贝外孙走到玄关换好鞋打算开门，没有半点要等他妈的意思，忙叫住陶然，拉着宝贝外孙的胳膊，好声哄道：“然然，你乖，你等等你妈妈，让你妈开车送你上学多好，又快又不用挤公交，你不是要住校，你等等姥姥，姥姥给你收拾点在学校需要的东西，听话啊。”

陶然忙收敛了情绪，对姥温声道：“您不要忙活了了，姥姥，我昨天都收拾好了，让孙浩昨儿给我捎着了。”姥姥见宝贝外孙心情好了，佯装对着王梅厉声说道：“还坐着那干什么呀？赶快收拾收拾送你儿子上学去！”

王梅一边摔摔打打的换鞋，一边抱怨着：“都是让您给惯得，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听话，简直要气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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