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2)
作为一个军人世家的长子,离梓千拥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凭借家族的势力及自身的努力,他花了近16年的时间在军部一步步地爬了上来,直到现在身居要职。刚过而立的离梓千可以称得上是军区大佬中的一员、家族的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人,他活成了所有人都希望他能成为的样子。
只可惜天妒英才,也或许是上天要收回这本不应属于他的生命。总之,32岁这年,离梓千在执行一次重大的秘密任务时为了保护要员壮烈牺牲了。消息一出,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幸灾乐祸,唯独没有为他伤心的人。唯一疼爱他的爷爷已经在数月前离世,现在的离家几乎所有人都将他视为豺狼虎豹,要么恨他入骨,要么畏惧他。他孑然一身,死便死了。
真实的感受到死亡的那一刻,他无暇理会他人的感受,离梓千只觉得有一种真切的、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他一直有一个遗憾,在他仍带着不羁和叛逆的岁月里,他最亲近的弟弟因他而死。自那以后,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偷来抢来的,没有人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他短暂的一生中有着怎样的遗憾和愧疚。
离梓千死后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恍惚间离梓千感到自己再次拥有了意识,浑浑噩噩的飘荡到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在一座深宫大院中,他见证了一个婴儿的诞生以及成长,看着那婴儿的容貌越发像他的弟弟。看着他受人欺负,得人夸奖……
后来,离梓千离开了这座宫殿,想要在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看一看这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在那不知年月的漂泊里,离梓千到过寒冷的北方、到过温和的南方、到过常有风沙的西方,他无法感知外界,只能通过眼睛去看见这世间的春夏秋冬、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他以为自己永远只能以这种虚无的状态存在了,便觉漂泊也是一件好事。
直到有一日,离梓千来到了一座位于雪山上的宫殿,早已死去的离梓千第一次想要安定下来。
这里正在举行一种仪式,离梓千看见一少年戴冕旒、着冕服,在臣民的朝拜下迎苍天、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礼、望燎……
少年帝王走毕那长长的丹陛转身的那一刻,那绰约的风姿惊艳到了离梓千,不同于见到绝世美女的惊艳,惊艳的是那通身的气派、清冷的气质,虽面色清冷,却又让人心生亲近。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离梓千自认从未遇见过能给人这般感觉的人,明明不过是15岁左右的年纪,却看不出丁点少年人的浮躁。略显老气的冠袍穿在身上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妥,反而少了些拒人千里,多了些平易近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一举一动皆让人赏心悦目。
鲜有人能让离梓千产生这近乎陌生的感觉,自弟弟死后,他背负着爷爷的厚望、弟弟的死、族人的惧恨、外界的舆论……一刻也不敢放松。除去少年时的荒唐,所接触过的算得上情爱之事的也不过是年纪渐长后被安排的几次相亲。很奇怪,那少年给他的感觉就是不自主地想亲近,却又惧怕亲近。
但自己只是一个死人,忽然想起这点的离梓千离开了那座宫殿、那座城,再次开始他无休止的漂泊。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离梓千对这种生活感到厌倦,久到他想要自我毁灭。这天,正四处飘荡的离梓千模模糊糊地听着一连串轻轻的吟诵,竟意外的感到一种来自灵魂的痛意,随即又再度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个名为玄冥的大陆,在玄冥大陆上主要有青文、珣、苍狼三个国家三足鼎立,周边零星的分布着一些小国。此外不得不提的是,在中州地区,有一城名雪原。雪原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独立于世,不称国、胜似国。最奇特的是雪原城分明位于中州,境内却有一座雪山坐落于此,山上的雪常年不化。
要说这天下有“三奇”,第一奇便是这中州的雪原城,今天下三国鼎立,雪原一城能独立于世,虽名为城,实为国,军政财皆成一体。
这第二奇是青文国的长公主青落晴,拥有非凡的风华和气度,治国理政之才皆不输男子,江湖市井间有许多人言青文的皇子皇女中长公主是最有望成为下一任国主的人。
说到这第三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就是珣国的镇国公府出了个傻子。珣国的镇国公离宇诲称得上是一代传奇,当年苍狼武帝驾崩,新皇受奸臣挑唆而联合周边几个小国攻打珣国。适时珣国正逢天灾,国内大小暴动不断,正是内忧外患之际,当时还是将军的离宇诲领兵以雷霆之势退外敌、镇□□。离老国公的子女一辈也都非凡人。
或许是因为离老国公把儿子都生完了,到了子女这代竟生的都是女儿,只得离梓千这唯一的男丁,谁曾想这独苗苗竟还是个傻的。说这傻子奇,奇就奇在他不同于一般的痴傻之人,不疯不癫,就是浑身透着傻气,常有些异于常人之举。
在离梓千还是个婴孩时由普陀寺的大师无妄上师批命,说是离魂之状,能否治愈,全看机缘。
珣国昭仁16年秋,京郊上围场。
金风送爽,雁过留声,又是一年丰收的好季节。昭仁帝于上围场秋狩,按例各皇子自是要亲自下场打猎的。这日,皇上身体不适,众皇子和大臣也不敢自己就跑去打猎,因此除了随行的后宫嫔妃,所有人都侍立在皇上的营帐外面。
“朕也无甚大碍,都是些老毛病了,不能因为朕这点头疼耽搁秋狩。德良,你去传朕口谕,就说让几位皇子与众卿家中随行的子弟们一起去比试一番,晌午前拔得头筹者朕重重有赏。”皇上喝了药将药碗递给随侍的内侍总管,吩咐道。
“是,皇上。”赵总管端着药碗走出皇帐,将托盘递给外面的小太监后急匆匆地去传皇上的口谕去了。
皇帐外,因皇上龙体有恙,禁军统领将皇帐周围的守卫又增加了一倍,唯恐稍有不慎,人头落地。
此时,五皇子燕杰、六皇子燕珽、八皇子燕启、九皇子燕珩领着一干随行大臣侍立在皇上的营帐外不远处,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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