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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衍旋苍回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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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凉城鹿鸣客栈。

谢兰蕴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柩直直落在她的眼睛上,她有些疲惫地眨眨眼,脑子尚未全然清明,仍旧是有些迷糊的。

然浑身的情绪尚且沉浸在方才的梦境中,她忍不住叹息,那分明就是心动了啊,为什么还要苦苦回避?

如果她不那么倔强,不那么胆怯,如今也不会如此了吧?

至少,呼衍旋苍还是个桀骜不驯的混小子,还是个温柔贴心的好夫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伤得体无完肤,心冷了,人也冷了。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上扬的嘴角却透出几分无奈。

真想不顾一切把桓景扣在身边啊,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窝囊,犹犹豫豫。

可这就违背了她的初衷,因为爱他,因为害怕他的离去,她只能用远离来保护他。

可真的不甘,不甘就这样被他人夺去。

人终究是自私的,付出以后总想着回报,她想要的不多,可如今看来却也太多。

桓景的人,桓景的心。

一声喟叹,终究消泯于内心的恐惧和无奈。

谢兰蕴把手拿开,撑着胳膊要从床上坐起来。

方才的意识迷糊,此时待要起身她陡然发现,自己的腰上正横着一个人的手。

谢兰蕴大惊失色,她当即就要掀翻身旁那人,还未来得及动手,那人却因为她起床的动作被惊扰。

谢兰蕴腰上的手猛然用力,竟是一把将她紧紧压回床上,动弹不得,身体也被那人裹得愈发紧密。

骤然惊慌让谢兰蕴失去了判断,其实只要她稍微回神注意到那人身上的味道便不会如此惊慌。

身子刚动弹两下,额头却突然传来一个轻柔、温软的吻,只听头顶那人声音慵懒、沙哑,显然是睡意正酣:“阿遥,乖······”

谢兰蕴愣住了。

她没再动弹,而是愣愣地抬起头,入目之处是略显凌乱的藏青色外袍,领口歪斜,露出一截雕刻般漂亮精致的锁骨。

锁骨之上的喉结隆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线条温柔,像一个小山坡,而后从坡顶滑落至浅谷,再急转直上,勾出一抹刚毅俊秀的下颌。

下颌上微冒出些许青色,大概是一夜新生的胡茬。

谢兰蕴心跳如鼓,再往上便是薄削的唇,直挺的鼻梁如悬胆一般微微下勾。

这个地方与呼衍旋苍是有些相似的,但也只是一点影子,他的鼻子终究不如北荒人那般有野性。东泽人的五官再如何凌厉,终究要比北荒人柔和一些。

再往上,谢兰蕴便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眸中是泛着淡淡的水波,像一枚浸润于碧水的黑宝石,诱人贪看,挪不开眼。

谢兰蕴与这双眼呆呆对视片刻之后,这双沉静的双眸似是突然受到了惊扰一般,平静无波的眼底终究荡漾出圈圈涟漪,甚至是惊涛骇浪般的惊慌失措。

桓景这才陡然松开谢兰蕴,慌忙起身拢住衣领。

方才那番模样显然是没睡醒,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一片清明,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样的表情,笑容立即敛了。

他起身抖抖已经褶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兰蕴,声音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冷漠:“你被顾深的灵魂控制了,半夜才褪去,我······本王,不小心睡着了。”

见谢兰蕴不说话,他不禁担忧地皱起眉头,身子又靠前一些,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谢兰蕴尚在恍惚之中,然而眼底的笑意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糖,从嗓子眼甜到心底,她握住桓景的手,轻声道:“我很好。”

桓景却如触电一般猛然抽出自己的手:“醒了便洗漱吧,本王去命人给你送水上来。”一面说着,一面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了往常的冷漠淡然,反倒多了几分拘谨,走的时候步子不似平日沉稳,有些慌乱。

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是与他往日的状态终究是有差别的。

很快就有人把水送了上来,然而看到水盆和毛巾用具的摆设,谢兰蕴的脑子轰然炸开。

恍惚顷刻散尽,她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得眼泪直流,然而泪光之下终究是笑意盈盈。

若方才还以为是梦,此时这钻心的疼痛可是梦里能察觉的?她抬手摸了摸脸上已经泛凉的眼泪,看着自己指尖的水光,这泪也是做不得假的。

毛巾用具还安静地摆在原位,她却有些舍不得动。

那是她习惯性的摆设方式,但是她现在的习惯,而是她在北荒时的习惯,是与呼衍旋苍生活了那五年的时候的习惯,连阿醒都不知道。

而桓景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这代表了什么?

她掬起一捧清水,水光中便又浮现桓景方才的目光,沉静,温柔,还有那一声慵懒的提醒:“阿遥,乖。”

曾经在北荒,呼衍旋苍也是如此。

尤其是在冬季,草原冰封,呼衍旋苍便也闲在家中无事可做。

两人晚上痴缠,到了早上天冷,便缩在被子里不愿出来。

谢兰蕴怕极了呼衍旋苍的精力,许多次早上也不放过她,一通翻云覆雨下来又是半日不能下床。

所以即使天冷她也要早早起床,呼衍旋苍习惯抱着她睡,只要她动身他便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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