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重阳前后（1/2）

四十九、烦恼丝的重要性

潇潇雨下，又是一个秋雨天。

虚尘在木兰的服侍下脱下肩上的蓑衣，踢掉脚上的木屐，然后才捧着她递来的暖炉走进屋中。他一边垂头丧气的走着，一边转着眼珠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那个能够听自己抱怨的人。

可惜，脑袋转了一圈也没寻到人，耳边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叹气声。

“咦，人去哪里呢？”他烦恼的伸出一只手揪揪自己脑门一侧的头发，一边碎碎念，“影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原本还以为自己怎么着也是个小帅哥吧，哪知道居然不给我束发，不束发也就算啦，还想又把我的头发剃成只在脑袋两边留一小撮的样子。那样子好丑，好丑。还好我机智，没让人剃成功，哈哈哈……”

想起李家郎君那样温文好看的模样，再对此自己这种幼稚奇丑的发型，虚尘感觉自己深受打击。就算自己年纪小，那也是要面子的呀，孩童也是有审美能力的好吧。

“难怪古代长的好看的人几乎都是在成年后才会出名，真是发型毁一生，再好的颜也撑不住啊——”

想想自己以前还一直顶着那样的头发跟着皇甫谧跑到长安过，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天啦，那自己那么辣眼睛的形象是已经被多少人看见了啊！

以前很小的时候，在逢家，那几个小孩要么是短发光头，要么好歹绑了两个包包在两边，他也觉得还可以，并且就认为自己大概也是后一种形象。

后来到了皇甫家，虽然他比阿奴也大不了多少，但他看着阿奴留着顶发的样子也觉得还挺可爱的，然后看着看着久了也就习惯了，完全忘了去想自己的形象了。

哪知道，在遇见李思后，他回来特意从三娘那里找了一面铜镜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形象居然也和阿奴差不多，但好在最近长长了些，其他地方的头发也都长了出来，看起来也就勉勉强强了。哪知道还要被人剃头发！

要是早知道这里是剃头，而不是单纯的洗头护发，他早就不干了，也不会顶着那样的脑袋到今天，想想真是心酸。

亏得自己以前还想着让人将自己幼年的样子画下来，供自己成年后重温。幸好还没来得及让人画。

在他暴躁着、眼角扫过手边书案上放着的似乎是《诗经》的竹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道声音响起，“小郎君，你怎在此处？”

五十、种花不是葬花

他抬头，才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在二娘身边服侍已久的芳芷。

他回答，“我来找阿姑啊。”并顺口问道，“对了，怎么今日你们都不在啊？还有……”他看着芳芷忙忙的从屋里拿出一个空的托盘来正往外走，满是不解地问她，“你拿着这个去做什么？”

芳芷闻言停了脚步，回他，“娘子近来喜欢上了种花，这不，刚刚给几株菊花松了松土，碰掉了些花瓣，便让奴回来拿东西去把它们拾起来，省的糟践了。”

嗯嗯嗯？

种花？

虚尘好奇的连自己的头发的事都忘记纠结了，“种花？是种菊花吗？你等等，我也要去。”说着，忙叫木兰来给自己收拾，然后便急急忙忙的要往外去。

然后，走到门前看着外边还在纷纷扬扬的细雨时，他愣住了，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发问，“这个时候，阿姑还在外面？”

“当然不是了，小郎君随奴来便是。”芳芷忍着笑对着说道。

当虚尘来到二娘所在的花房时，才发现自己真是想的太少了。原以为种花就是在室外，哪里想到还有室内这个选项。原本他听到这个词脑中闪现的是“黛玉葬花”的场景，想着在青天之下、庭院之中、花丛之间有一位丽人手把花锄轻轻锄地，该是如何如何优美伤感的场景。结果等他看到拿着小锄头、挽起袖子、扎好衣裙的二娘时，想象就破灭了。

虽然二娘这个样子也很好看，但是她做的事真的就是在除草、松土啊。而且她手上都是泥，说实话，没有想象中的美。

最重要的是，二娘大概真的是被家主的田园教育教育的很成功，她本人是真的喜欢上了种东西，尤其是种花。而且她还很现实的尊重劳动成果，很会合理利用东西。比如现在，她就指使起虚尘来，指着那落了满地的花瓣说，“阿尘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这些拾起来，拿回去正好能做菊花糕或者菊花茶酒之类的。”

说的有点像平日没吃过花糕、没有饮过菊花茶酒似的。

啊，说起来，二娘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活泼了啊……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吐槽，后面他也真的见到了二娘领着芳芷等丫头在院子里种花的场景。对此，他的感想只有——菊花糕挺好吃的，还有，菊花酒也挺不错的。

五十一、新发型诞生的由来

收拾好了二娘的花，外边的雨也小了。

虚尘与人往回走，听二娘问，“今日不是你与阿奴去理发的日子吗？怎么过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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