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香消(1/2)
六十五、风雨如晦日
风雨难测说的便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明明之前都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可是转眼间说变就变,大雨下的滴滴答答。
虚尘和皇甫奕也都被任氏叫到了面前喝茶,只是他们两个是真喝茶,而任氏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往外看。
对于任氏的这个表现他们两个很能理解,因为早就有人来提前回家报信,说这家中两位小娘子将在这两日归家。
她们离家已有两月,再过不久,虚尘他们都要去丘氏书馆学习了,她们可不是该回来了。别说任氏思念她们,就是虚尘两个也是想念二娘三娘的。
只是今日这天气着实不好,报信人又是昨日才到的,想必她们回来的也不会这样快。
“你说这好好的天怎么就突然下雨了呢?来的可真是毫无预兆。”虚尘嘀咕着。
皇甫奕在一旁低声回他,“这便叫天意难测了,能预料也好,不能预料也好,它都按自己的特定的规律运行。这似乎就是那些圣人贤者所说的道了。”
“……”
虚尘发现,他和阿奴说话,不论一开始说的是什么,到后来多半都会转到学术讨论上。作为一个学习马马虎虎,没能得到增加智商优待的穿越者,他一直是有着些微的厌学情绪的,于是,他生生的又将话题转了回去,“啊,这样大的雨,我突然想起二姑姑种在院子里的花来,我们是不是得去瞧瞧,不然那花被雨打折了可就不好了。”
“你说的也是,还有今日这雨来的突然,阿父回来说不得又要让我们作文了。”
就连平日里最为乖巧好学的皇甫奕都对写心得一事心生抵触了,可见他们这一两年的学习过的是何等艰辛。
于是两人又别了任氏,匆匆忙忙的不务正业去了。任氏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只觉好笑,嘱咐身边的人,“拿两件蓑衣给他们披上,看着他们些,别让他们淋久了雨,省的着凉。”
身边的女使脆生生的应是而去。独任氏仍跪坐在原处,她看着厅堂外密密麻麻的雨幕,轻声自语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祈祷,“愿皇天后土保佑我儿长安从此一生顺遂,平平安安,再无艰难。”
六十六、晚来风急——二娘三娘归来
“两位娘子回来啦。”
随着家人高兴的声音传来,皇甫家顿时活跃了起来。任氏抓着自己女使的手,急急忙忙地往外赶,口中念叨着,“她们总算回来了。幸而今日天好,不曾下雨。就是不知道她们在路上可曾遇见落雨了。哎,你说说,她们离开的也不算久。可是我这心里却总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被她抓着手的半老女使一边引着她往外走去,一边宽慰她道,“您派了那许多得力人跟着,两位小娘子又都是主子,他们哪敢不尽心服侍着。您就放心吧,路上一定淋不着她们的。再说了,您马上就能见到她们了,哪还用得着再想久不久的。”
“很是很是。”
虚尘是在正堂里见到二娘三娘的,他和皇甫奕将将进来的时候,外边便刮起了湿冷的风。他向任氏见过礼后便看见安静如一幅画卷的二娘静立一旁,比起以前,如今的二娘身上似乎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缥缈气息。当时,他还打趣道,“二姑姑这难道是去了什么神仙之境,竟沾染了一身的仙气回来?”
二娘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倒是三娘总爱与他顶嘴,因此出言鄙夷他,“阿尘,可见你这学问还是不够用心的。你怎么能用如此粗糙的言语来称赞我阿姊呢?至少也得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之类雅致的句子方才能勉强吧?”
别说,三娘的这句还真是比虚尘的话优美贴切许多。
“你们快都别说了,二位姊姊方才回来,想必劳顿,还是先去歇歇方是正经。阿母以为如何?”皇甫奕开口,后面却是请问任氏的。
任氏自然同意了皇甫奕的说法,忙让两人去休息。
临出门的时候,二娘叫住了自己的小弟皇甫奕,她笑着与他闲话,“阿奴近来学习如何?”
“尚可。”
“你倒真正是个喜好读书的,以后家里还得靠你了。”
“阿姊缪赞了。”
“你也知道,我们家长兄原本是安定那边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得回去。所以,你还是得努力啊。”
“阿姊何必思虑太多,这些事父母必定有安排的。阿姊现在只要高高兴兴的就好。”皇甫奕笑着回她。
这时,虚尘在一旁等的急了,跺了跺脚,向两人喊道,“天就快落雨啦,你们还不走吗?”
话落,果然外间的风雨更甚,吹的庭院里的竹柏都咯吱作响,似是将要折断的模样。
六十七、花未开时
许是车马劳顿,回来后的第二日,二娘便病倒了。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病症,二娘很快就能好起来。但谁知二娘的病不但没能好起来,反而越发有加重的趋势,不过半个月,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虚尘去看过二娘几次,看她神色有几分郁郁还劝她高兴些,病就能早些好了。二娘却只是笑,并不答话。
“你说,二姑姑这次为什么会病的这么久呢?到底要到何时才好啊,眼看着今年的重阳都又要到了,到时候登不了高、赏不了菊也真是憾事。”虚尘对皇甫奕嘀咕道。
“是啊,希望二姊能早日好起来。”
两人说话间路过庭院,虚尘眼角余光偶然扫过一株犹自青翠却始终未曾开放的花。他想起这花似乎正是二娘今年种下的花,当时二娘还说偏要看它能否在北方长成、开放。可已经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了,开花的事虽然还是没影,但却也活的茂盛,充满了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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