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日食后(1/2)
一百四十一、有日食之
“你看看天色如何了。”嵇康无奈地给他提示。
哦。“天色……”,虚尘四顾,原来已是暮色苍茫了,“已经不早了。”
太学位于开阳门外,再前方不远便是洛水,若要至太学,必先出城门,这样一来,可不是时间就不够了嘛。
遂太学之行暂且作罢,两人各自回家。
……
参加过嵇康那具有时代特色的以白色为主的婚礼后,虚尘就开始忙着搬家,宴请——暂时只有嵇康吕巽两人,收拾,布置。总之,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他是不可能出来晃荡了。
二月间,发生了一件天文界的大事,也是这个年代的惊天大事——日食。
当时,虚尘正侍弄着他的兰花,给终于又生机勃勃的兰花浇水,水未浇完,天色骤黑,整个天地间都仿佛为之一静。他拎着水壶,正发愣着,木兰已经举着烛台进来进来禀告,轻声说,“郎君,是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哦,就是日食嘛,多正常的事。不过,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文盛事啊!
“嗯,日食而已,我们等等就过去啦。”虚尘对这事很淡定,并不放在心上。说完这话后他放下手中的水壶,反倒转身往外走去。
木兰在后面追问,“郎君这是要去哪里?”
却听虚尘兴奋地回答,“我要出去看看啊。这么难得的事,错过了多可惜呀。”
虚尘想着,自己可以观察观察这日食的轨迹、详细过程,感受感受白昼这种难得的天色等等。
想的虽然很好,但是他忘了自己可没有观看的相应装备。全食时倒无妨,但偏食时,由于光线刺眼的缘故,他只能偶尔看两眼,根本没法全程观看。
就在虚尘兴奋于这场奇观、听着鸟雀扑腾着翅膀白日归巢时,宫城的钟声已悠然长鸣,不论是公卿权相还是记事小吏都急急忙忙地穿戴好自己的衣帽,使人提上灯火,乘着小轿或者马车前往宫城,聚于太极殿。
……
年幼的天子坐在龙椅上,表现在外的是明显惶恐不安的神色,但被冠冕上垂下来的旒遮住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晦暗不明。
第一个开口的太尉蒋济,蒋济说,“臣昔大舜佐治,戒在周比……望宜使文武之臣,各守其职,率以清平,则和气祥瑞可感而致也!”
没想到,他说的居然不是天子失德之类的话,而是暗指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何晏等人的频繁发令。
虽然少年天子本人也对大将军曹爽一党的肆意跋扈心存不满,但他对司马一党也隐隐忌惮着。天子想着反正自己现在只是个摆设,说了也没人听,因此只是一言不发,就看着下面的人自己闹去。
果然,蒋济话才落下,尚书何晏便已站了出来反驳,“太尉之言,恕晏不能苟同……”
闹吧闹吧,你们闹的越欢,朕才越安全。这是天子多年来的亲身总结。
天子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心思却已经飞出了宫殿,飞到了园林,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去玩一会儿,要带哪些人才能更好玩。
两边的人你来我往的反驳,后来就连曹爽都亲自加入了这场争论,只有司马氏一党的太傅司马懿依旧自顾沉默于一边,似睡非睡。
……
一百四十二、萧稍也是一种马名
不久后,日食结束,城里恢复喧闹。
关于太尉蒋济在朝堂上的奏对也很快传了来了,满洛阳的人都知道了何晏等人的逆行,但不过半日这些流言又都消失不见。司马一党不动,曹党更为嚣张,一时呈曹盛马弱之势。
四月,太傅司马懿的妻子张氏去世的噩耗传开来,太尉府上下一片缟素,来往祭奠者皆是公卿权臣,也阻挡不住司马家哀气弥漫。
天子来诏,追赠张氏为广平县君,身后之事极尽哀荣,浩浩汤汤的人群抬着棺木出城,往邙山一带而去,让人们很是震撼了一番。
然而,此事过后,司马家却真的从此沉寂了下来。不久,便听说太傅称疾在家,不事朝政。一时,曹党之人走路都仿佛带着风,在洛阳似乎随处可见何晏等人来往宴饮,清谈不绝。
天下似乎都安定了下来,一波不起。
……
再次外出时,虚尘还是记着嵇康等人的叮嘱的,并未只身外出,而是带了一个体格颇为壮实的少年萧稍。
这个萧稍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所说的皇甫家老车夫的那个憨厚儿子。
萧稍原本不叫萧稍,这名字是虚尘给他另取的。
不过,这个重新取名一事却是萧稍自己请求的。
当虚尘问他为何有此请求时,他毫不自知地就将自己的老父亲出卖了,“小人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阿耶叮嘱过我。像我这样脑子不太好使的人,只有得到了赐名才能算是真正得到主人的认同。”
“如果我不给你赐名呢?”对于给仆从重新取名打标签这种事并不热衷的虚尘如此问道。
却见人瞬间神色低落,进入自我否定状态,“郎君果然是不认同我吗?”
给人取个名字就能代表很信任那人吗?虚尘心底不太认同。
但是他也不想就此和萧稍争论什么,因此只好遂了萧稍的愿。
萧稍在得到了自己的新名字后,这才一扫之前的情绪低落,憨厚地挠了挠脑袋,真诚地叩谢拍马屁,“郎君大才,取的名字从来当然都是极好的。萧稍,哈哈,我以后就叫萧稍了!”
见人真心欢喜,虚尘便没告诉他,这个名字的由来其实还是他以前偷看《神异经》时记下的:大宛有良马,鬣至膝尾垂于地,名曰萧稍。
所以,萧稍其实是一种马……
一百四十三、太学外的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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