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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墨?”他的眼神带着探究,这等娴熟的手法不是一天能练出来的。
“以前学过。”她的眼神柔和,好似回忆往事,"磨墨要轻重、快慢适中。磨墨时用力过轻过重,太急太缓,墨汁皆必粗而不匀。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墨浮;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沬,色亦无光。"
他伸长手臂,铺开准备好的纸,命令道:“写字。”
她的手一顿,墨汁溅到桌上,神色满含委屈,摇摇头道:“我在宫中地位卑微,见贵人写字,学会些皮毛罢了。”
“嗯?”他提高了声音,自带威严,仿佛要把她吞噬。
锦月硬着头皮,在白纸上写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只见字弯弯曲曲像小虫,结构混乱,唯有睁大眼睛,仔细区分才能看清这是个字。
淮王嘴角抽了抽,他再次瞅着字,偏偏这一撇一捺浑然天成,不像刻意写出来的。再瞧锦月畏畏缩缩,担惊受怕的样子,难道他真的眼花了?
他把脸转过去,内心失落,有些郁郁,索性道:“你下去吧!”
她闷着头,只有她知道自己内心跳得有多快。她现在是个丫鬟,她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懂很多。
王爷的房内。
淮王靠窗站着,手上拨动着扳指。他的面前是一身黑衣,低着头的男人。
淮王的脑中浮现女子专心磨墨的样子,他的心思竟隐隐被她牵绊。可想起她之后的表现,又觉得不可思议。他轻起嘴角,冷漠的声音发出:“查。”
“是。”男子允诺。
他望着磨盘,喃喃道:“锦月你到底是谁?”
4、给你揉揉...
皇宫朝堂上,百官随着“下朝”的喊声,纷纷走出大殿。
在大殿前露台两侧有两座石台,石台上各设一座鎏金铜亭。金殿深广各一间,每面安设四扇隔扇门,重檐。
就在这殿前,三五个大胆的官员,成群围着淮王,问道:“皇上大寿那日,淮王可是抱着个女子回去,不知那女子是什么身份?”
“海大人是否管的太多了。”淮王凉凉的瞥过那官员,一字一字的蹦出,阴冷的语气冻得官员瑟瑟发抖。
海大人四十多岁,身材瘦小,说话时眼睛总眯着。他处事圆滑,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也颇得威望。如今。在众多大臣前,被这样责问,他神情尴尬,一身气息收敛,低声道:“是微臣僭越了。”
淮王死死的盯着他,冰冷的说道:“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海大人的头埋得更深,隐隐看到他额上的汗水滴落。
好久后,旁边的官员提醒道:“海大人,淮王走了。”
海大人用衣袖擦去汗水,眼珠深深的陷在里面,面目可怕。他啐了口痰,“呸”的一声骂道:“什么人,等苏丞相后回来后,看你还敢这样嚣张!”
“是啊,是啊。淮王他深得皇上信任,我们这些人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也只有盼苏丞相回来能替我们说几句话了。”其他大臣遗憾的叹气,似受淮王荼毒之深。
石台后的丫鬟偷听了大臣谈话后,转动了眼珠,张扬了四周,见没人后跑向宫中一偏殿。
宫殿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窗上都摆着镶嵌钻石的各式钟表。每间屋里都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怎么样?”海兰公主在偏殿打转,她鼻尖带汗,神情焦躁,自从淮王抱那个女子走后,她坐立不安。
丫鬟匆忙跑来,摇头道:“淮王隐瞒的深,大臣们问不出。”
“边画师呢?”海兰公主将茶杯“嘭”的摔在地上,纤长的指甲刺入巾帕,她咬着牙齿问道。
丫鬟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颤抖的说:“边画师三日后才会回宫。”
“三日?三日就三日吧!”海兰公主烦躁的皱眉,那日过去后,她派众多画师画那女子的样貌,虽无十分把握,倒也有七八分相似。可如今,连个人都找不出来。
她深呼吸,她不甘心自己的打算就这样被破坏掉,淮王,她要得到。那个女子,她必须废除。
丫鬟跪在地上,双腿在颤抖,海兰公主一向阴晴不定,伺候她的人多半受过责罚。
似是察觉到丫鬟想法,海兰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冰冷的双目笑着,让人觉得可怕异常,她说:“这簪子你先拿着,事情办得好我自有赏赐。办不好,我想你也知道……”
丫鬟磕头,手心里都是汗,面上却感激的答道:“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办事。”
另一方面,淮王坐在马车中,回想起宴会的事情,他嘴角上扬,有隐隐笑意。她的身份,他迟早会知道的。不过目前,有另一件事更重要。
马车停在淮王府门口,他远远的听到了府内欢快的声音。
“您这疼不,我给您揉揉?”
“哎呦,哎呦,不疼,好舒服。”
“那这里呢?”
他阴沉着脸,脑中闪过男女之间不好的事,只觉得无名的怒火从腹中涌起。
他的人,背着他,到底在干什么?
踏进院子,冷风忽的飘过,刮起石子,发出“咯咯”的声音。除此以外,安静得令人可怕。
管家坐在假山旁的圆桌上,他的神情有些痛苦,又有些欢愉。
锦月蹲在地上,整个人缩在管家后面,她的小手轻轻的窜动着。
这神情,也着实让人看了容易误会。
“你们在干什么?”他大声的问道,冷着张脸,瞪大的眼睛含着浓浓的火气。
管家吓得立马坐正,他瞧着淮王生气,有些不解,不过也如实答道:“我腰疼,这孩子体谅我,硬要给我揉揉。”
锦月懵懂的眨了眨眼睛,猛地站起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你们!”他抽了抽嘴角,面色是难得的窘迫,半晌后,他恢复平静,对着锦月说道:“你,来我的书房。”
“啊?又去?”锦月苦着脸,不知道这次又要发生什么。
5、卫子徽...
想起上次差点露馅,锦月调整了呼吸,暗示自己一定要小心。
淡淡的檀香味袭来,入门是古典的案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再远处便是那摆放有序的藏书。
淮王轻拾起毛笔,将笔尖凌乱的毛慢慢用墨打磨,一遍又一遍,直至笔尖柔润细致。他将毛笔伸至锦月面前,道:“你不会写字,我来教你。”
她抬头,心中震撼,目光瞥向远处,笑道:“王爷,你说笑呢?我就是个丫鬟,要学的话可以随便找个夫子就行了。”
他的身子刻意向前,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吹得她有些痒,他的脸色“唰”的变暗,凌厉的问道:“你是说本王连夫子都不如吗?”
她吓得身子哆嗦,只感觉这吼声穿破了肌肤,刺到了骨子里。她像个小女生一样,委屈的抱怨道:“我学就是了。”
淮王眼中带有赞赏,想起不知从哪本野史上看到,女人是不能宠的。
他的手是粗糙的,多年的带兵练武,使他的手掌上布满了些许老茧。他握住锦月的手,像包着小孩手一样,细嫩柔滑,断不是像她所说的是个丫鬟。
锦月整个身子缩在淮王的身前,男性的气息扑来,再加上贴身接触,纵使她是21世纪穿越的,也受不了这姿势。她不耐的扭动着身体,发现离开不了这男人的掌控,她直白的说道:“王爷,你不觉得热吗?”
谁知他一本正经,眉间染上喜色,坦然答道:“本王不觉得。”
锦月听到后,一脸乌黑,咬着嘴唇,嘀咕道:“你这臭流氓,就会占老娘便宜。”
淮王练武多年,又怎会听不到她的话,只不过他刻意忽略,只用力的抓住掌心的小手,握着毛笔,轻轻在宣纸上写出了“一横”,耐心的解释:“横的写法,起笔时,逆锋向左轻起后轻顿,行笔折向右铺好,用中锋缓行,收笔时,微向上昂后,折向右下重按作顿,然后回锋向左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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