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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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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这一宠起小副官,那是没完没了的。

小副官也懂事,念着张启山的身份,觉得让佛爷陪着自己出去太扎眼,就拉了张启山在家里陪他。

张启山还就真窝在家里陪了他一天,什么客也不见,什么文件也不看,就陪着小副官下下棋、喝杯咖啡,下午陪着他在院子里练了会子枪,吃过晚饭,张启山再也憋不住,拉着小副官出门逛灯会了。

小副官身上穿的,正是张启山叠好放在他床头的衣服。大衣是请的宁波的师傅做的,料子极好,内袋也多,小副官出门枪不离手,这件大衣里的内袋,足够他把自己装成一个移动的军火库。

“冷么?”张启山披着毛领斗篷,不着痕迹地把小副官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难得,小副官的手热乎乎的,佛爷心想,看来大衣的确不错,以后都在那个师傅家做了,多做几套,给小副官换着穿。

“佛爷佛爷,你看那儿!”小副官一只手被张启山揣进口袋,另一只手指着天。

天上飘着几个孔明灯,上面稀稀拉拉写着有字,可惜字太小了,小副官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可把他累坏了。

真当看清了那些字,小副官又愣住了。

长沙灯会的夜,灯火通明的上方,飘出越来越多的孔明灯,灯愈升愈高,周身只有同样的一行字——小山,生辰快乐。

小副官愣在那里,傻呆呆地,快要哭出来。

张启山还在兜里握着小副官的手,他抬头看看灯,再低头看看小副官。几年过去了,小山也从一个毛头小子,长成了一个沉稳的小少年,转眼,这孩子已经快有自己高了,张启山心里一阵感慨。

刚来长沙那会,张启山就对小山说,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当作是一场噩梦,梦嘛,一觉醒来忘就忘了。可是说着容易,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要忘却失去父母的痛,还是需要许多时间的。

张启山在这件事上有足够的耐心。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个夜晚,他把一边做梦一边痛哭流涕的小山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安抚,直到怀里的小家伙缓缓地平复下来,他自己才靠着床头阖一阖眼。

小家伙现在都这么大了。

小副官把眼泪往回憋了憋,没憋住。

从小就没几个人在乎他的生辰,连他自己都没在乎过,小时候家人总说他还小,小孩子过什么生辰。

后来?后来他就没了家人。

只有佛爷一人,会把他的生辰当回事。

小副官索性不憋了,仰头去看张启山,他一仰头,一滴眼泪就滚了出来,眼泪在冬夜里,还挺烫的。

“大哥……”

“嗯,”这是来长沙后,小副官第一次主动喊大哥,张启山点点头,“很好,就叫大哥,大哥好听。”

“大哥!”小副官抹着泪,呜呜咽咽,“难为大哥还记得。”

“我就是忘了什么,”张启山脱了手套,伸手去抹小副官的眼泪,“也不会忘了你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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