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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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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建勋说出这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屈打成招”之前,小副官都以为这没什么可怕的,只有在张启山面前,他才特别怕疼。

扛刑而已,哪个军人做不到。

然而陆建勋不怀好意地要人把他从刑架上放下来,从那一刻起,小副官的心里还是发毛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仿佛离开了张启山,小副官连仅有的安全感都被剥夺了。

张启山的内心在徘徊着,这让艾老板很窝火,但她是个伤者,动不得怒,稍微气急攻心,又能疼得她一阵头晕目眩。

“你到底想好了没?”艾老板负手立在窗边,“是现在跟我去要人,要是你继续等,等着给你的副官收尸。”

这句话被艾老板说得轻飘飘的,“收尸”两个字却像是一把榔头,砸在张启山的身上。

他何尝不想去要人,他根本就不想把张曰山交出去!

但是军令如山,他不得不从。既然从了,半途劫狱、以下犯上,这不是张启山的做派。

艾老板重伤未愈,虚晃了一下,伸手扶着窗台,不着痕迹地喘了口大气,复又倚着窗台坐下,这才轻声细语地说:“我这一生,杀人无数,这你是知道的吧?”

张启山不知道艾老板这时候提这个是何用意,微微颔首:“这我知道。”

“我出手一向干净利落,”艾老板浅笑着,仿佛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在讨论窗外的月光花开了,“往往是对方还没有意识到疼,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艾老板出手果决,这个张某自然知道。”

“但是有两个人,死得特别慢……”不经意间,艾老板的眼色变了,“从放血,到断气,足足四十八小时。”

张启山这才意识到,艾老板说话间,眼里是一种莫名的狠辣。

中央军部艾老板为人狠毒,这个张启山是早有耳闻的,但他从没想过,从一个女人的眼里,他能看到一种连最嗜血的男人都没有的狠,那是一种,以虐杀人为乐的兴奋。

“我亲自动手,”艾老板红着眼笑,“把他们身上的每一寸都割开,能拿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然后再一件一件塞回去,反正我要来也没有用……当时很多人说我残忍,说我不是个女人,但是张启山你知道么,如果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不,我会让他们死得更惨……”

“他们……”嗜血如张启山,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禁闭了闭眼,打断问道,“他们做了什么?”

“陷害。”艾老板言罢,抬头望着张启山,“他们为了陷害我,把项允中抓去审了四十八小时。”

艾老板话音一落,张启山登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在此刻告诉他这件并不算十分光彩的事。

“当时我和你现在一样,忌惮着军令如山,”艾老板扯起嘴角嘲笑了自己一声,“现在来看,都是他娘的放屁!我要是再晚到一会儿,项允中就死了,是被虐杀的——他们拿他弹琵琶!”

最后一句,艾老板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同她往日里轻声细语的说话方式反差太大,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适了,这才顺了口气,又缓缓慢慢地继续说着:“弹琵琶你见过么?”

“没有,”弹琵琶是一种古老的酷刑,张启山没有见过,但他是听说过的,《明史》记载过,“其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尽脱,汗如雨下,死而复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狱不成。”说白了,就是用尖刀用力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直到人血肉模糊,生不如死。张启山皱了皱眉,回答,“我听说过。”

“那是军部的一种酷刑,很少有人用,除了极少数心理变态的。”艾老板体力不支,开始像抖筛子一样,周身发抖,她问张启山,“你有烟么?”

“有,但是你现在的状态……”张启山虽这么说着,手已经碰到了烟盒,“不适宜抽烟。”

“将死之人,还忌讳什么。”艾老板丝毫不在意地点着了烟,深吸了一口,许久都才吐出来,烟圈在她面前笼罩着,特别好看,“你见过被弹琵琶的人么?我赶到的时候,项允中已经半死了,脊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连肋骨我都看得见。允中是我从小养在艾家、我看着他长大的,就为了一场心知肚明的陷害,他们这样虐待一个孩子,这种人留着不杀,你说,我还是人么?”

分明是在描述一件陈年旧事,可不止怎的,张启山听得毛骨悚然,他生怕张曰山在牢里,被人这样虐待。

“哎——你不能进去,佛爷在里……”

小葵哪里拦得住一个亲兵,亲兵是从审讯室里趁乱跑出来的,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张府,又寻着跑上了二楼。

张启山见到人,心下一怔,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借这亲兵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目无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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