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小副官明显低估了自家大哥的怒火。
从他委委屈屈地跟进张启山的房间,张启山除了“跪下”两个字,什么话都没有说。半个钟头了,小副官已经跪着把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看了个遍,张启山还是埋头看着那张布阵图,仿佛能看出个洞。
所谓房间,不过就是艾老板在部队临时驻扎的地方,给张启山腾了个空房出来罢了,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张床,一张桌,足矣。
小副官开始怀念长沙张府了,好歹张府单就一个书房,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摆设,足够小副官看一个钟头的了。
项允中陪着艾老板说了会儿话,就伸手去抽她身后的枕头,边扶着艾老板躺下,边轻着声说:“大小姐身上还有伤,趁现在得空,多休息些。”
“嗯,”艾老板疼得厉害,也就顺着项允中的力道往下躺,“前方有人守着吧?”
“大小姐放心,”项允中把人扶好躺下,又塞了塞被脚,“我们的人和佛爷的部队都有人在高地盯着,沿路也都部署好了,一旦有异动,我们会最快知道。”
“好。”艾老板点点头,复又交代一句,“你去张启山那边看看,不用进去,分寸你知道的。”
项允中似是没料到自家大小姐会关心人了,愣了愣,才接上话:“是,我明白,那……如果……”
“情况不对就来叫我。”艾老板拉着被脚翻了个身,漫不经心地,“你打不过他。”
“……”项允中看着艾老板翻过去的背影顾自站了会儿,“诶。”
小副官跪得久了,膝盖被硌得生疼。
张启山一贯是舍不得让他跪的,毕竟是个男孩,跪天跪地跪父母,所以他轻易不罚跪,唯独这次,跪了这么久了,一言不发。
小副官抬眼看了张启山一眼,绷不住了:“大哥……”
“嗯,”张启山不抬头,“想明白什么了?”
“是,我错了。”见大哥给了台阶,小副官立马顺着台阶就往下跳,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我不该不听大哥的话,不该篡改军令,我错了,请大哥责罚。”
言罢,他还自觉地把武装带解了,对折两下,双手递给张启山。
其实小副官看着乖觉,却是存了小心思的,以往每每这样,大哥都不舍得狠打。
不过这招用得久了,张启山怎么会看不出来。眼下他本就存着火,阴沉着脸从桌子后面绕过去等着他:“还有呢?”
“还……”还有?
“你擅自上战场,”张启山耐不住了,皱着眉骂,“置自己于危险,这才是大错。”
“可我是个军人……”
张启山没有发话,小副官举着武装带的手也不敢放下,只糯糯地小声念叨了一句不服。
这一句“军人”却让张启山火了,随手扯过边上放着的马鞭,抬手一鞭打掉小副官手里的武装带:“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错!”
“啊!”小副官没想到大哥会动用马鞭,那是驯战马的玩意儿,两指粗,连野马都能驯服,抽在人身上撕裂一样的疼,只一记鞭子,就让小副官手一抖,武装带掉出老远,手背上也立刻一道肿痕,鞭子过得狠的地方,还破了皮,小副官一个猝不及防,叫了声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背上的伤痕,又看了看张启山,“哥……”
“我说了,不怕被我打死,你就只管跟着,”张启山抬手又是一鞭,“看来你是真不怕死。”
这一鞭从身后落下,斜着过了整个后背,小副官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军装衬衫,一鞭下去,衬衫都开了个口。
小副官有了防备,身子只往前顷了顷,没有倒下。
印象里这种鞭子,他只在熬刑的时候挨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的教训,也变成了刑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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