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2）

柴画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

舒明忍住笑, 心情莫名地越发愉悦起来, 他从小性子便恶劣, 只是惯会装模作样，身边人不曾得知罢了。就像此时，他瞧着柴画像是只被踩住了尾巴以至于浑身炸毛的猫儿时, 就想将其抱在怀里哄上一哄。

我送你出这庭山书院罢。舒明正想如此对对方说道, 然而未曾出声，便听到一句相似的话自他身后响起。

“哥哥，你怎么来这庭山书院了, 我在阁楼上望见你在这儿兜兜转转半天了，是走迷了路？我送你回去罢。”

如此熟悉的嗓音, 是柴伯端。

舒明微微眯眼，柴伯端此人对自己向来怀有莫名的敌意，当然, 他实际也极为看不惯对方就是了，但没有到对方竟与柴画相熟……他慢慢抿紧了唇, 呵, 光天化日之下，哥哥弟弟的叫得这般亲热, 伤风败俗。

柴画闻言，立时回首惊喜地道：“伯端。”

没想到今朝虽是休沐日，但他堂弟竟也在这庭山书院里, 实在是天无绝人之路。

柴画轻吁出一口气, 整个人都放松了, 待柴伯端走到他跟前，便笑吟吟地道：“伯端，你这般聪慧，向来于读书这一道上是一点就通，勤勉是好，但也不必太过于刻苦，若是累到自己伤及身子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他说着说着，又轻瞥了舒明一眼，故意刻薄道：“不必同那些蠢笨之人一般，他们那叫勤能补拙，你不必学着他们休沐日也来书院里苦读。尤其是那些说来苦读，其实是看些胡诌的相书之类的乱七八糟东西的人。”

舒明微笑不语，只有礼地向望过来的柴伯端微微颔首，极是客气疏离，谁人见了也挑不出一点差错。

“哥哥……”柴伯端收回了先前一直在打量舒明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回道了最初：“我在阁楼上望见你在此处兜兜转转了半天，可是迷了路？”

柴画这才想起来，差点闲话两句就把正事给忘了，遂懊恼地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是，我今日出来采风的，然头一次进来这庭山书院，进来倒是进来了，但眼下却忘了怎么走出去，还要烦劳伯端你送我一程。”

柴伯端自不会去问他没有那学帖是如何进得这庭山书院的，当下便粲然笑道：“数步之劳，哥哥何必客气。”

二人这便略过了舒明，准备直接离去。

然柴画方迈出几步，便听身后舒月白一声极是亲昵的叮嘱，“妹夫，我等着你上门下聘，可得快些，莫让我等久了。”

说得竟好似他要嫁给自己一般。

吓得柴画立时脚下就是个趔趄，若不是柴伯端及时扶了他一把，怕是此时已摔得惨不忍睹。

然亦是扭了脚，怕是好几天都得行动不便了，万幸没直接摔下去以至于摔着了手，若不能执笔这才真能要了自己的命，多亏了堂弟在……柴画短短时间脑内已是转过千条万绪，轻吁出一口气，他向身侧扶着自己的柴伯端投去感激的目光。

柴画吃了这么一个闷亏，也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回头挑衅了对方几句后又无端引出什么祸事来，只得咬紧牙关憋住气，被自家堂弟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

舒明的视线慢慢落到了二人相携之处，不由地微微眯起了眼。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

夏末的夜晚，除却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之处微有些晾衣之外，屋里依旧像蒸笼一般热得不透气。

柴画擦了擦脖颈间的汗，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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