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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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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 街上的行人纷纷围着大坑议论观赏。石魔从大坑里爬出来后还未清理身上的泥土, 便听见他们高声惊叫,吓得四处逃跑。

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吓他们,所以石魔机智地选择躲起来。老百姓们自个吓自个,哭喊了半日,最后却见大坑里早没了人影,也没有人受害。终于松了一口气, 以为方才是自己眼花看糊涂了,惊魂未定之后, 恢复正常各忙各的,当做无事发生。

集市上, 卖糖葫芦的小年轻沿路叫唤, 时而站在街角乘凉。

殊不知,就在他乘凉之时, 有一只黑爪悄悄摸摸地伸向他身后的糖葫芦。

石魔藏身于墙壁内,趁那人不注意便迅速伸出手偷一串, 吃完后将光秃秃的竹签随后扔掉, 然后再偷一串。

那人感觉手上越来越轻,转过头看看,心下疑惑,怎么感觉糖葫芦的数量越来越少?

石魔躲在石壁内咧嘴偷笑, 血蝙蝠则扒着墙面,共享美食,两魔狼狈为奸, 将那人的糖葫芦偷个干干净净。

此时绝暗之巅上,沈孟庄等人整整齐齐地掉进了火洞,耳边还回荡着周不凡悲壮的遗言。火洞似乎格外深,众人下坠了许久也不见着地,这要死也不给个痛快。

周不凡双手护在脸前,叶蓁蓁见状疑惑喊道:“二师兄!你捂脸干嘛?应该护脑袋!”

周不凡闻声大声回道:“脸着地就破相了!!!我可是堂堂苍玄一枝花!!死也要死得体面!!!!”

……………………

脚下是沸腾的流火,隐约能看见雾气迷蒙。刺眼的红光映在脸上,总感觉肌肤被灼烧,仿佛一掉进去整个人就会被融化。

“扑通————”

犹青蛙跳进池塘的声音,众人稳稳地一头栽进流火中。

“啊!!!好烫!!!我要死了!我的胳膊要化了,我的脸要毁了!!!!我的腿————诶,好像没事?”

周不凡方才还在哭天抢地扑腾挣扎,然而身上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傻傻地抬起胳膊看了看,随后破涕为笑,道:“嘿,没事,你们看没事,这火一点都不烫,和水一样。”

流火异常,冰冷刺骨如寒冬深潭,沈孟庄隐隐担忧。洞底不见天日,唯有流火闪烁着耀眼的光,笼罩着整个火洞,石壁焦黑。

隐约能看见洞穴深处有条幽窄的小径,众人从流火里爬起来,向小路走去。说来也奇怪,明明方才掉进了流火,竟没被烧着。若说是流水,站起来衣衫和头发皆是干的,分毫未湿。

沈孟庄起身正欲往前走,突然一阵晕眩,两眼发黑,浑身摇晃。

陆清远见状忙跑上前扶住他,担忧地问道:“师兄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沈孟庄轻揉太阳穴,低头朝他抿嘴笑道:“我没事,赶紧走吧,早点拿到火种早点回去。”

“嗯!”

陆清远跟在他身后,一直盯着他,舍不得眨眼。

师兄方才脸色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真有点担心呐,不过师兄那么厉害应该什么都能解决吧。

陆清远看着沈孟庄的背影,心里竟有几分得意。不知在得意什么,总之,一想到师兄,他便觉得比得了宝贝还要高兴。想要向所有人夸他的宝贝,但前提是所有人必须清楚,这个宝贝只能是他的,其他人若有歹念的话,那就,让他去死吧。

周遭火光烛天,宛如一张大网将众人包围。耀眼的光洒在沈孟庄肩头,在他衣袖上跳跃,墨色青丝也沾惹上橘黄的暖光,显得格外柔和温暖。

陆清远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白色衣衫曳

地,广袖飞舞,脚边溅起的火星点宛如一只只小精灵跳到他衣摆上。头顶落下一束炫目的暖光,将沈孟庄笼罩在光芒中,犹如九天神祇,不染尘埃。

滚烫的情愫在心头回荡,陆清远盯着沈孟庄的身影,两人之间虽只有一步之遥,然而他却觉得,不管如何伸手拥抱,师兄永远都可望不可即。

日月星辰,人间灿烂,天地间,唯你是青山,云销雨霁,皓月当空,皆不如你眼里璀璨。

世事险恶,人心曲折,生死之间来来回回,他也曾想过不如放弃吧,活着好累,再没有人来疼他、爱护他了。然而苦尽甘来的日子悄然而至,措手不可。

星河滚烫,师兄,便是他的人间天光。

陆清远会心一笑,紧跟着沈孟庄,亦步亦趋。

众人循着小径不断深入,豁然开朗。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头攒动,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黄发垂髫,坐在柳树下,岁月安详。

周不凡环顾四周,盯着身边来往的行人,时而用手指戳了戳,试探他们是不是幻想。

“这是哪啊?怎么好像是小镇?难不成我们找了一片世外桃源?不会又是梦吧?”

叶蓁蓁同样不知所以,摇头看着身边热闹的人群,冷山岚仍是一贯的沉着冷静不发一言。

陆清远走到沈孟庄身边,扯了扯袖子,小声问道:“师兄,这是哪里呀?”

沈孟庄眉头紧蹙,看着周遭景象,疑惑地摇头。

不是不知,只是觉得奇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地很熟悉,仿佛从前来过,但记忆深处却一团模糊。

陆清远欲拉他胳膊往前走,突然人群骚动,一窝蜂地往这边涌来,众人被他们分散,淹没在人海里,随着浪潮往前走,连回头看一眼的缝隙也没有。

“师兄!你在哪?师兄我看不见你——”

陆清远急切地大喊,眼前俱是拥挤的人,脑袋贴着脑袋,摩肩擦踵。然而声音很快就被人海吞噬。

沈孟庄想飞身而上脱离人群,然而脚下却被一股力量吸引住,仿佛有一只大掌抓住他的脚踝,令他挣脱不开。想拨开挤过来的人,但是蜂拥而上无穷无尽,只能随着人群盲目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除了嘈杂的谈话声、欢笑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拥挤的人渐渐分散,沈孟庄才觉得缓了一口气,呼吸顺畅,整理好衣衫,正欲继续往前走寻找陆清远的踪迹时,忽而听见门内传来一声熟悉的称呼,女子的声音娇柔清脆,似黄莺出谷,轻声唤道:

“小庄……”

与此同时,南乐峰上,轩丘结束了与古梁的谈话,便匆匆赶下山。若真如古梁所言,医治士白必须以六月六男子之血献阵,恢复他的功体,这一时半会儿,该如何寻找六月六所生的男子。况且此事不必当年抵抗魔尊,为一人而牺牲另一条命,孰轻孰重?

轩丘心中细细思量,权衡再三之后,朝着山下一处御剑而去。

素陶回到自己屋内,心里近乎绝望,神思恍惚不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一开始她听闻士白谈起封亡禁印一事,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到底还是存了一个疑问吧,不然为何此刻如此心痛。疑问被证实的滋味比背叛和谎言更难以接受、更心如刀割。

虽然北华与轩丘素来不合,不过是因她的缘故,北华不待见轩丘,嘴上称一声师兄,其实心里是不乐意的。

然而那一年,两人的矛盾格外激烈,每每见面便形同陌路,你来了我便走,有时说起什么,观点不和便针锋相对。幸好她时常劝着,否则当真要打起来拼个你死我活。

她以为还是因为她的缘故,两人总好不到一块去。儿

女情长之事无可解,所以她也只能任由他们生气对抗,反而觉得两人像孩子一般,为了这种事斤斤计较。

但是物是人非之后,时隔多年,再听旁人提起其中缘由,竟然如此……天昏地暗……

她心里还是不想相信的,自欺欺人也好,愚蠢至极也好。毕竟她与轩丘携手与共的这许多年,情义是真的,爱护是真的,往日时光也都是真的,怎么就能说忘便忘,说放弃就放弃呢?

她从来就不是这么洒脱的人,在轩丘面前,早就一败涂地。然而她并不是普通的女子,肩负着苍生的责任,所以她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若轩丘当真是如此绝情狠心之人,苍玄派迟早有一天会毁在他手里。

连他庇护的苍生,同样也会崩塌毁灭。

所以,她必须有所行动,苍玄不是他一个人的,同样也是她所思所念之处,不能由着他任性妄为。

若他当真按古梁所言,取六月六男子之血为士白疗伤,若他当真如此……毫不留情的话,那么,她便相信当年北华之死也与禁印有关,与他有关。

只这最后一回再自欺欺人一次。

素陶仿佛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犹豫再三才终于下了决心。

心里无比忐忑,犹如摇晃的半桶水,素陶耳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记得第一次下山诛魔,也是这般紧张和惶恐不安。虽然她在山中练了多次,剑法精湛,连师尊都曾夸赞,但是初次面对真正的魔物,还是有几分恐惧,更何况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身边还跟着许多师弟师妹,她必须肩负起这个责任。

在心里说起许多自欺欺人安慰的话,仿佛这样做就不会害怕一般。素陶握着手里的剑,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然而突然感觉到肩头有一股暖意传来,蔓延全身。

素陶惊讶地回头看过去,却见轩丘站在她身后,将自身灵力渡给她,随后护在她身前。

他说,只要他还没倒下,她便永远不必握剑。

时过境迁,许多年以后的今日,同样的惶恐不安,两人却站在对立面,没有温暖的手掌,没有宽厚的身影。只有猜忌和质疑。

漠奚峰上,士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轩丘坐在他身边,缓缓扶起他,手上端着一只碗递给他说道:“喝吧,伤能好。”

士白看着白玉瓷碗,打趣道:“没和稀泥吧?”

轩丘脸色一暗,忿忿地瞪着他。

当年他们还都是小弟子时,士白与其他师弟偷偷跑下山游玩,误了时辰回来,便被轩丘罚扫后院一个月。士白气不过,在他每日都喝的茶里偷偷掺了稀泥,害他闹了半个月的肚子。

这等光宗耀祖的事,士白每月至少要向他的小弟子们提三次,连轩丘当日喝了加料的茶以后,脸色是如何阴沉,五官是如何扭曲,以及拉了半月的肚子后,脸色是如何惨白,一五一十详细说明。

轩丘将碗放在桌上,冷声道:“我去挖点来。”

“哎哎哎——”

士白迅速抓住他,嬉皮笑脸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师兄可千万别当真,师弟这条命可全仰仗您老人家庇护呢。”

说罢,便拿起桌上的碗,低头看两眼,嘴角隐隐扬起一抹笑意,漫不经心道:“师兄这药当真稀奇啊。”

轩丘并未回答,直接伸手欲夺过瓷碗。士白迅速侧身一躲,将碗护在怀里,笑道:“给我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收回去?不厚道。”

士白装模作样地打趣他,两人你来我往间,突然胳膊一抖,碗里的药洒了一半。

猩红浓稠地溅在士白身上和地上,沿着地缝缓缓流淌

“完了完了,我好不了了,药都洒了。”

士白将余下的药一口气喝完,随后仿佛大难临头一般往后一仰,如一条死鱼瘫在床上。

而这一切皆被门外的素陶看见眼里,尤其是那刺眼的红,从床边流淌至桌角,清清楚楚,艳红热烈。

素陶指甲死死抠着门缝,紧咬牙关,眼神如利刃盯着轩丘,眼里是翻涌的心灰意冷,一切皆已被证实,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决然离去。

失望,是这世间最无可解的词。

士白躺在床上,忽而睁开眼盯着轩丘,笑道:“这药材难寻,师兄从哪找到的?”

轩丘坐在桌前,神情严肃,一板一眼地答道:“华果山的守护者欠苍玄一份人情,罗生果便是从他那得来。”

“哎呀,师兄真是神通广大,罗生果都能唾手可得,要知道多少门派都想找到这个宝贝。”

士白枕着胳膊,悠闲惬意地看着天花板,似是漫不经心,又仿佛故意为之,缓缓说道:“罗生果果浆猩红艳丽,宛若人血,果然稀罕物就是非比寻常,厉害的东西,总是长着一副吃人的模样。”

轩丘并未答话,拿起瓷碗径直离开,留下士白一个人躺在床上自说自话。

反观山下,绝暗之巅上的众人被人群分散以后,各自散落在不同的角落。

沈孟庄站在一座大宅外,听见门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心头一震,呼吸停滞了两息,怔怔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透过那扇门便能看见熟悉的、失去的身影。

脑中总有一股声音在回荡,鬼使神差地迈出脚走向那扇门。沈孟庄抬头望见一块牌匾悬挂在大门之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沈府”。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庭院嫩草仙藤,绿柳周垂,阶下石子铺成甬路,房舍俨然。

庭院空地中,摆放着一张小小的案桌,一位小少年坐在案桌前,慵懒地晒太阳,手里举着诗书摇头晃脑地念叨。

“啊!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啊!野火烧不尽呐!他春风吹又生!”

“啊——吹又生呐——吹、又、生——”

诗歌朗诵一般,盯着那些诗句一本正经地大声诵读。

“春风他吹又生呐,吹、又、生——哎哟——”

话音未落,小少年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先生是这么教你吟诗的?”

女子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书敲他的脑袋,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长姐,先生教的太无聊了,这样念才记得住。不信你听我念一遍,保准你一听就记住了,听着啊!”

少年扯扯衣领,轻咳两声,正襟危坐,抬头挺胸收腹,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啊——”

“床前明月光,疑是那地上霜。”

“啊——”

“举头我望明月,低头那个思故乡啊,思故乡——”

“长姐你说是不是朗朗上口一听就会?”

“是什么是!你再不好好念,爹马上就抄棍子赶来了。”

少年仿佛满不以为意,将腿架到案桌上,靠着椅背晃悠,讥笑道:“长姐别想骗我,爹哪还有棍子,我昨儿扔茅厕了。除非他老人家去捞起来,哈哈哈,我真呀么真机智。”

少年说着便哼起了曲儿,女子倚着柱子看他笑道:“不是那根,我方才看见爹从竹林里砍了一根这么——长的竹子,正往这边赶呢。”

女子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么——长”是

有多长,少年闻声立即放下翘起的双腿,神色慌张,看着她说道:“长姐你可别吓我,人命关天呐——”

“沈孟庄你给我出来——”

小孟庄话音还未落,走廊尽头便传来一道狠厉粗哑的男声,手里握着刚削好的棍子,朝柱子上狠狠打下去,说道:“你小子,昨儿是不是你往先生碗里下的泻药?我看你屁股又痒痒了!”

男子紧握棍子大步上前冲过来,小孟庄吓得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举着椅子挡在身前四处逃窜,大喊道:“爹您听我说,那不是泻药,是通肠排毒的良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是好心帮先生,您搞错了,唉您别动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哟,别打脸,打人不打脸!嗷——爹我是您亲儿子吗?我要死了,要被你打死了!!!娘啊!快来救我!您儿子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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