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天命（1/2）

长安和萧逸又回到了尼姑庵。

敏锐的察觉到她心情不好, 萧逸默了默，突然开口：“不要理会她们。”

“我才没有。”

“你有。”萧逸笃定：“我只提了个‘她们’，你便晓得指的是谁, 说明心里一直念着。”

“……难得你有点儿心机，居然全用在我身上了。”长安失笑：“其实秀竹说得没错, 看起来的确是我故意搅黄你们的婚事, 踩着江明心上位，来……勾引你。”

“勾引？”萧逸神色古怪：“我倒是希望你能勾-引我, 起码态度不会这么差。”

“我对你难道不好吗？”长安斜睨他：“这一路上……”

“这一路上你没少我吃也没少我喝, 我不能不识趣, 要怀有感恩之心。”萧逸无语，这套说辞他都能背下来了：“多谢姑娘的不弃之恩，我感动极了，所以不要搭理那些闲言碎语，她们是在嫉妒。”

“嫉妒我被你爱慕？你可真会变着法子夸自己。”

不料她忽然如此打趣, 萧逸立刻闭了嘴。他就是再开放, 也学不来陆长安，把亲啊爱啊的挂在嘴边。

“你真的不后悔？”长安忍不住问出来：“没有我的话, 你眼下定然在京都恣意快活, 横着走都没人管。”

“我又不是螃蟹，干嘛要横着走？”萧逸撇嘴：“你竟也会像女人一样多愁善感, 想东想西。”

长安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在嘲讽自己：“嗤, 我不是女人, 难不成只有江明心才是？”

萧逸不晓得这话和江明心有什么关系, 但他知道女子惯会无理取闹。遇到不好回答的，沉默便是，反正她们八成也听不进解释，只是想乱发脾气挖苦人。

长安见他不吱声，也没了继续嘲讽的兴致，蔫哒哒的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往前挪。

江明心刚把秀竹打发走，正要阖目歇一歇，冷不防他们又折了回来：“我来讨副伤药。”

萧逸神情冷漠，不似在求人，反倒像是命令。

江明心早就发现长安崴了脚。她自然有上好的伤药，却不想浪费在她身上，因而一直没做声；可眼下奈何不得，只好端着笑脸，好声好气的双手奉上。

再一次，她开始质疑梦境的真伪，自己当初的决定究竟正不正确？

“我想与她单独说几句话。”长安突然道：“你先出去等一会儿。”

萧逸虽然不愿，却不会在外人面前反驳她，乖乖去到了院子里。

寮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周围再无旁人。心知她清楚自己的底细，江明心索性也不再伪装，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你满意了吗？”

“你觉得我是特地来看你笑话的？”长安不好跪坐，干脆双臂环胸，潇洒的靠在窗边：“果然，有其仆必有其主。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说，从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与萧逸在一起。”

“事已至此，随你怎么讲。”江明心满脸冷漠：“只求陆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再来干预我的生活。”

“你在这里长住，是因为程许吧？”她才不信这实际的女人会诚心向佛。

“……对。”江明心咬着牙点头，语声阴沉：“你一定要把我所有的遮羞布全揭开才罢休？！”

“我……”长安顿了顿，想到她对自己成见颇深，一时也懒得解释：“我只是没料到，你居然真的打算嫁给他。”

“利用是真的，心悦也是真的。”江明心幽幽的一笑：“没想到，我这种人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为了避免梦境中的可怕现实，她别有用心的接触程许，以爱之名诱他助自己取消了婚约，却没料到感情一旦付出便难以收回。她既不深情也无法绝情，把话说开、恩断义绝后，反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心底挂念着，偏偏面上抹不开，江明心于是想了这个折中的法子，住在程许身边，看得到摸得着，不言不语的陪着他，想要以此来引着他再度凑到自己跟前。

不过，若是程许那么好上钩，她恐怕也不会这样放不下了。

“是你看上了人家，还要逼着人家主动来追？”长安目光古怪：“遣了媒人去试探不就得了？如果他拒绝，你也好死了这条心。”

江明心晓得她不懂女子的含蓄婉约，闻言也懒得多说：“我的事，便不劳您费心了。”

长安点点头，下意识朝外望了一眼。萧逸身姿笔挺，虽然蹙着眉，却依然抱剑站在院子里。

素闻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但这个距离，他应该听不到……

敛起乱七八糟的心思，长安表情端肃：“你是不是负有预知一类的神通？”

江明心冷笑：“我为何要与你说？”

“你必须告诉我，这关系到天机。”

“呵。”又来装神弄鬼的唬人了。

“你是不是很久都没预测过未来了？”

江明心的表情一僵，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还是让长安捕捉到了。

“天命不可违。即使你乃变数，贸然更改，也必然会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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