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E NAMES（4）（1/2）
“所以呢？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快接近目标的方法。”
“……能不能换一个。”
“不行，你是怀疑我的眼光，还是另有企图？”
兰瑟放下手里的衣服，用不容置疑语气说的：“禁止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法术，也禁止伤害目标以外的生命，在这两个条件下，这种方法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
“我——”利连撒尔冷静地说：“听着，我，有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
“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理想！”
兰瑟激动起来，拍了拍手，几位侍女走上前，手里都捧着一件极尽奢华的长裙，他举起一件有着繁复褶皱和花边的蓬蓬裙，装饰的珍珠和钻石在光下闪闪发光：“看，是不是很漂亮！简直是珍宝！”
这家伙脑袋绝对有毛病。
利连撒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容非常僵硬：“如果我不用穿的话，我倒是……”
“去试试吧，这种配色和你简直是绝配！”兰瑟现在的确是纯粹的对美的向往，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利连撒尔。
利连撒尔：“噢，拜托……”
利连撒尔被关进了试衣间。
“这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发展状况，真的是，绝无仅有——”
利连撒尔抓着头发，任由侍女围着自己比划肩宽臂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碰了碰肩膀上的乌鸦：“嘘……麻烦你出去一会了，我实在不想任何人看见后面要发生的事。”
乌鸦抖了一下羽毛，张开翅膀，盘旋着，从门缝滑了出去。
“肯·法兰克，没落的贵族后裔，独自居住在家族的领地中，领地里所有财富都只属于他。”
兰瑟隔着门和他说明情况：“他那里有一件东西，是教廷需要的。”
“贵族？为什么不去直接说明白，或许你们就能以更低的代价获得想要的东西。”
“这不一样，”兰瑟用严肃的语气补充：“这位法兰克子爵已经活了有一百五十七年了，听说他出生在第三次深渊之战前。”
“看起来他是一位格外长寿的老人家——请不要碰我的头发，小姐。”
“抱歉……”
“他看起来和我一个年龄。”
兰瑟说：“是一位表情阴郁的年轻人，但他保持这个外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传说他在第三次深渊之战时被应召为骑士，踏上龙牙废土，为了家族荣誉而战，但是这位不合格的骑士连剑和盾都分不清，所以没有任何悬念地，他死在了野狗的嘴里。”
“可以不用化妆吗？……必须？好吧……让我猜一猜，最后这个在人们眼皮子底下没了呼吸的子爵，突然又好端端地站在了自己家的门口？”
“你猜的完全正确！”
兰瑟拍了一下手：“虽然他看起来和开始没两样，但皮肤苍白，呼吸带着一股死尸的恶臭，而且在受伤后也不会流出鲜血。”
“吸血鬼……不不不，我不喜欢这种颜色，这种也不要。”
“他不怕阳光，也不怕圣水，甚至还能够好端端地进入教堂祷告，接受洗礼。”
“真的是见鬼的虔诚教徒！”利连撒尔笑出来。
兰瑟也跟着笑，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刻停下，咳嗽了一下继续说：“到最后，有一位法师在无意间发现，这种状况和亡灵法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法兰克子爵身上并没有任何法术的印记，我们猜测，很可能是他有一个附魔的贴身物品，有其他人通过这件物品作为媒介控制他，类似于木偶。”
“所以需要一位这方面的专家——对吗？”
“不错，除了亡灵法师，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解决这种麻烦，但如何接近他也是个麻烦事，唯一的机会就是，他每年都在寻找下一任妻子。”
“那是因为他活太久了……我的老天爷！你们——呃——我要不能呼吸了！这种东西是适合人类的吗？什么？这……轻点！我要心脏衰竭了！”
“再忍一下，先生！”
“还有手套……等等！不要忘了面纱……”
门一下打开，侍女们纷纷涌出来，兰瑟赶紧闪到另一边。香水的气息在阳光下升腾，充满着奢华的灿金与慵懒——脂粉装点着的脸颊，优雅而轻缓的步伐。周围人放轻呼吸，
她就如此出现在门后。
裙摆在地面上轻微摇曳，衣衫摩挲，绚丽的钻石在丝绸中闪着冰一般的光。
玫瑰一般的嘴唇，像燃着火焰，面纱后影绰的眼，看向此处的目光轻佻而危险，暧昧又疏离，似乎近在咫尺，又触不可及。
她会让你沉沦，让你陷入迷醉的深渊，又决然离去，舞曲仍未进行一半。所以不要慕恋那双手、那白皙的脚踝，不要把过多地目光停留在那如深潭般的眼。
走近、走近，每一步踩在他的心脏上，呼出湿润而温热的气息，一头银发让再美的衣裙都会黯然失色，如此——
直到利连撒尔扭到了脚。
“噢，妈的。”他吸着气，按住有点发冷的小腿，骂了来到这里的第二句脏话：“我觉得这真是比死还糟糕的事，我能换一双鞋子吗？”
“天呐，真是完美，珍贵的钻石就应该用与之恰当的装饰——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真是每个男人的致命毒/药，”
兰瑟由衷地夸赞：“那个不死的老家伙会为你发狂的，我保证！”
“我觉得你这并不是夸奖。”
利连撒尔接过侍女递上来的折扇，轻轻展开遮住半边面孔，停在窗台的乌鸦又振翅，停在他的肩膀上，极尽奢华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每一匹骏马的皮毛都如同丝绸。周围有不少人正在揣测，这样的一辆马车里会坐着怎样的佳人。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祝你一路顺风，杰基尔，如果你做出与约定之外的任何事——”
杰基尔——利连撒尔用的化名，用了一个老套的典故。
“你可以准备给我的报酬了，教士。”利连撒尔放下纱帘，车夫吆喝了一声，催促着马匹行进。
兰瑟的笑容立刻褪去，就像沙子被风卷走一般，只留下略显阴沉的平静。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刚才碰到对方的手指，一团明亮的火焰燃起来，把手帕完全吞没。
“都准备好了，大人。”侍女中的一位走上前，附身在他耳边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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