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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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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清以为翟睿华会很快来找她,解释安王府那一夜的误会。

但是,一连两日,翟睿华都没有来。渐渐地,她不得不相信,那可能不是一场误会。

翎儿也不再把那些打听来的八卦说给她听。她能料到,现在外面的八卦都是关于她、林雨桐和翟睿华的事,流觞亭那一幕肯定已经传开了。

其实,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联姻形式,挑选有前途的学生,达成联姻,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这种关系是最为牢固,剪也剪不断。

赵南清看得明白,却犯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当人们在看待世事时,总是不把自己算在其中,以为自己会是老天爷特许的那个破例者,是那个逃脱规律规则的人。

所以思来想去很久,她仍是想不通,她不满十岁,翟睿华就说要娶她。两人一起走来,克服了那么多困难,定亲了,婚礼也定下来了,只剩最后几个月,她就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为什么这种时候会出现岔子。到底是一种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赵南清等着,等翟睿华来给她一个解释。

翟睿华没有找赵南清,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不能去,只能拖着。他的痛苦不比赵南清少。

从安王府回来后,他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翟睿华准备出门找赵南清,却被叫到母亲房里。

“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决定去退了赵家的亲。”翟母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翟睿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昨晚一夜没睡,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睿华,你是翟家长子,你身上不光有你的前程,还有整个家族的命运。不要为了感情而忘了责任。”翟丰说。

“父亲,为什么你也……”翟睿华吃惊地问。父亲一向是支持他和赵南清的,所以他们才能走到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倒戈,翟睿华很不解。

“我曾受恩于赵家老爷,又和赵家兄弟交往深厚,这次退亲,势必会得罪赵家,但是,我是你的父亲,是翟家的一家之长,不得不以要以家族为重,以你的前途为重!”翟丰说,“我昨天晚上和你母亲商量了一夜,还是决定退掉赵家的亲事。”

翟睿华想反对,但是父亲的话让他找不出可反驳的地方。父母没有错,他是翟家的长子,他的婚姻不只是他的婚姻,也关系着翟家的前途。翟睿华第一次觉得“希望”、“前途”这样的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把它们从自己的肩头卸下来。

“父亲,母亲,那这样可以吗?我娶雨桐为正妻,南清为侧妻。”翟睿华说。这个法子已酝酿了很久,不是突然出现在他的脑子里的,但是说出来,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行,你不能娶赵南清。”翟母突然大声说道。

翟睿华对母亲斩钉截铁的拒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以为他们会答应的,他让了这么一大步,父母没理由不答应。他求助似的望向父亲,翟丰避开了他的眼神,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翟睿华的目光只好又回到母亲这里,问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翟母怕伤着儿子,但是又不能不说,于是轻声说:“睿华呀,我昨晚看到赵南清和旭王府的大公子走在一起。”

翟睿华仍是不解,问:“走在一起怎么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旭王府的公子看上了赵南清。”翟母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翟睿华依然有些不明白,问:“他们在一起干什么了?”

这下,倒把翟母问得语塞了,说:“他们一起溜出宴会散步了,谁知道干了些什么。”

翟睿华见惯了母亲不讲理的一面,尤其是在赵南清的事情上,并没有把母亲这种似有若无的影射放在心上,替赵南清解释说:“清儿昨天离席去了流觞庭,并不是母亲想的那样。”

“不管她昨天去了哪里,总之,她和李逾明绝对有事,就算赵南清没有心思,那李逾明肯定是动了心思的,我看得清楚。”翟母说。

“母亲怎么如此武断。”翟睿华说。见母亲没有证据,却又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有些生气。

“我武断?!旭王妃昨天晚上亲口对我说他们王府里的大公子中意赵南清,这还有假。”翟母被儿子顶撞,很生气。儿子平时多都是温和有礼的一个人,却如此顶撞自己,她对赵南清的厌恶又深了一分。

翟睿华被母亲的话灭了气焰,他无从判断母亲的话是真是假,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说辞,半晌才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他中意南清那是他的事,南清又不会喜欢他。”

“你……”翟母更气了,正要说什么,被翟丰打断了。

翟丰说:“睿华,不管赵南清看没看上李逾明,我们都得罪不起旭王府。李逾明深得太子信任,几乎算是他的左膀右臂,当今陛下老了,太子用不了几年就会登基。你得罪了他们,以后怎么在朝里立足?!”

翟母连忙赞同他的话:“李逾明又是领兵打仗的人,出了名的冷酷不讲情面,不能得罪他。”

翟睿华没有说话,翟丰继续道:“这样也好,睿华,就和赵南清断了吧。我看雨桐那孩子也挺好,不比南清差。我也你母亲商量了很久,觉得放弃赵南清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现在痛苦一阵,过段时间就习惯啦。”

“百利而无一害”,翟睿华冷笑,他的感情从来没有被父母计算在内。

赵南清这里,一直没有等到翟睿华,两日后,实在是等不了了,傍晚时分,自己来了翟府。她算好了时间,这时候,翟睿华必定已经翰林院回来了。

赵南清没有管一路上翟家丫头婆子们怪异的目光,径直来到翟睿华居住的院子。

翟睿华房间敞开着,赵南清走近,听到屋里有翟母和翟睿华对话的声音。

赵南清走进屋里,唤:“伯母,庭哥?”

翟睿华仍然穿着朝服,坐在书桌前,显然是刚回来。翟母则在他的身边,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事物,正在劝儿子吃点东西。

赵南清一开口,两人停止对话,都看向她。

“你来干什么?”翟母首先开口,一脸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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