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2）

赵南清认出来了，是《自叙帖》，几年前翟睿华送给她，最后被扔在了旭王府后花园的那本。

“去年，南清生日，你把这本书悄悄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把她叫出去了。你知道我会先回去，所以，你是给我看的。”李逾明娓娓道来。

“不是我。”陆宛晴否认，“你怎么知道是我？是赵南清的丫头说的吧，那是诬陷我的。”

赵南清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不是。”李逾明说，“我不用问任何人，就知道是你。”

“为什么？”

“因为这本书一直在你那。”李逾明说，“五年多前，那件事情后，我曾去花园里找这本书，亲眼看到你在没人的时候，捡起来，拿走了。”

陆宛晴想找话反驳，却一时没有找到。赵逸析趁她注意力分散，从她身后靠近她，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折，陆宛晴手上的匕首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一声脆响。赵逸析飞快地捡起了刀子。

赵南清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既然事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大人，你也进屋吧，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李逾明说。

大家在会客厅里沉默地坐下，都不说话，等着李逾明开口。

李逾明出了一会神，才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那个被赵南清扔掉的香囊，说：“陆大人，这个香囊也是令爱送给我王妃的。”又对陆宛晴说，“这没什么错吧？！”

陆宛晴没办法抵赖，说：“是的，这是我在街上买的，觉得漂亮，就送了。”

“只要你承认是你送的就足够了。”李逾明说，“我不去管为什么翟睿华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当然有可能，你和翟睿华是在同一家店里买的，这个我不深究。今天，我们只看香囊里有什么。”

陆宛晴在七月天里，打了个寒战。

李逾明慢悠悠地解开香囊抽绳，倒出里面东西，中药材和干枯花瓣散落在桌上。他没有停下动作，又撕开了荷包的一条内缝，接着，倒出了一小摊鲜红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赵逸析突然发问。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专门去请教了太医才知道。这种东西，做红水银，没有味道，受热却极易挥发，有剧毒。长期接触红水银的人，会导致不孕，再久一点，就会痴呆，最后毒发而亡，却很难查出病因。”李逾明回答。

赵逸析也打了个寒战，望向陆宛晴。

“陆小姐，最近，你又开始撺掇南清去九姑溪，谁不知道那地方崎岖难行，你打什么主意，你心里清楚，我就不做揣测了。”

陆宛晴知道否认已经来不及了，思考了一下，进行最后的反击，说：“你大可把这些事情推给我，因为我无法反驳。但是，有一点，我说的绝对是真实的，你没法否认。”

“什么事情？”李逾明不在意地问。

“你娶赵南清同样是使了各种不光彩的手段，步步为营，生生拆散了翟睿华和她才娶到的。所以，你不要装的多光明磊落。”

“我没有。”李逾明否认，转头去看赵南清，后者低着头看着地面，没有反应。

“你让人去找林瀚林，让他把林雨桐嫁给翟睿华，这样，你既不用做恶人，又能娶赵南清了。”

“我从来没有派人去过。”

“是林雨桐亲口告诉我的。”陆宛晴说的言之凿凿，并不心虚，说，“如果不信，可以叫来问一问。”

赵南清这才抬头，说：“不用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了。”

“我会找人去查的。”李逾明说。

“对证的时候最好把赵南清也带上，让她亲口听听林瀚林是怎么说的。”陆宛晴看着两人，笑了一下。

众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李逾明疲惫地说：“陆大人，事情说清楚了，你们回吧。”

陆岚站起身来，对陆宛晴说：“走吧。”

陆宛晴有些恍惚，起身和父亲一起机械地往外走。

“陆大人，我刚刚和你说了，如果还有下次，就不是今天这样了。”李逾明说。

“下官知道了。”

陆宛晴父女离开后，赵逸析也默默地出了门，留下赵南清和李逾明两人。

“我会去找林瀚林问清楚的。”李逾明说。

“不要去了。”赵南清说，看着李逾明的眼睛，“我相信你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