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蒋熙咬牙切齿地默念一遍又一遍，闭眼按揉眼眶和鼻梁后，狠狠睁眼，继续和一百个单词里剩下六十个奋战。

太惨了，惨的无以言表。凌晨三点，一向作息良好的蒋熙，困得东倒西歪，他白天高强度的排舞和练习之后，第一次录制就延续到深夜才收工。收工以后，白暖寒可以洗洗睡觉，但蒋熙这个未成年高中生，还有一堆作业没完成。宋意同样，无数遍哀戚戚地念叨不想读书。

蒋熙非常清楚，没有足够的知识做支撑，他的下场一定是徒有外表的花瓶。楼逍也曾提过一嘴文化课成绩。不是说分数是评价标准，而是分数是一个参照，反应学识，蒋熙不想在这方面落后别人，不想给楼哥留下负面印象。

楼逍似乎是学霸，蒋熙回忆着，人的谈吐无意中会泄露他的底蕴，楼逍的格局开阔，隐约立于引路人的位置。

蒋熙啊，搞不定古今中外两门主课的话，有什么脸出道。

蒋熙拿这话劝过宋意，两个苦哈哈的小孩，就这么咬牙训练和学习。

劳力劳神劳心后反倒睡不着，蒋熙偷偷摸出手机——手机也是偷偷藏下来的，他给楼逍发微信。

楼哥，我累成狗了。

还瘦了，才一个星期就掉了十斤肉。

不过认识了新的朋友，挺开心的。

发完不等回复，他楼哥一定早睡了。蒋熙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第一次评级他只得了C，意料中的事，白暖寒是A，其他三位都是B，蒋熙心平气和，就像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样，他同样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楼逍一边刷牙一边盯着蒋熙的消息拧眉，在他看来年轻人吃点苦无所谓，但瘦十斤不是什么好事。

他回复道：“注意饮食。注意锻炼。别生病。”

隔着屏幕的语言如此苍白。

楼逍分神，想起从前曾经尝试过的24/7调教，在那样的全权掌控下，处于他注意中心的人若是身体有恙，很快就能调理过来。

蒋熙远在天边，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

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气温稍微回升，也没有刮面的风。林绛难得抽出时间，催命般把楼逍和谢仪叫出门吃饭。

楼逍下班比较早，谢仪的工作时间弹性自由，是以三人半下午碰头，约在俱乐部。

不得不承认韩归是个极为可靠的人才，有了他帮忙张罗，俱乐部今天看起来雏形初现。这里装修和家具选用环保材料，通风后很快就能开张。日前林绛敷衍潦草地把名字定下，跟论坛同名，就叫“旋涡”。

旋涡论坛的管理员也是个妙人，名叫秦予祈，是国内某网商巨头的公子，人却不是好吃懒做挥霍家产的二世祖。秦予祈长一张拽了吧唧的脸，斜眉入鬓，不好亲近。

谢仪当年在旋涡注册账号的时候好巧不巧遇到bug，无限掉线始终不能正确地跳转网页，一气之下破了防火墙盗设了个管理员号。而旋涡的防火墙，是秦予祈写的。论坛里混进了小贼，秦予祈动动手指查到谢仪头上。

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

林绛在旋涡里上上下下转一圈，满意无比，对谢依招招手：“谢仪，我们开门的时候是低调点还是大办一场？”

谢仪来的时候带着三颗烫手的烤红薯，这会儿正小心地啃，不上心地回：“都行。”

林绛不满：“选一个。”

谢仪对着掰开的红薯呼呼吹气，含糊：“低调地办一场，你定个主题，请柬发下去，秦予祈卡人卡严些。”

林绛眼里闪过精光，一偏头看向楼逍。看他的意思，这重担又要落到楼逍肩上。

楼逍察觉到两个损友的目光，收起手机，叹气：“行吧。”

“先确定主题，大概谈谈内容，流程还是走论坛那边。”楼逍习惯性地铺开白纸，拧开笔盖后抢在张嘴欲言的林绛前说：“别想，你怎么老惦记这个。”

林绛瞪眼，嘴巴闭上又张开，挣扎着：“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楼逍冷哼一声，忽略旁边谢仪的哈哈大笑，说：“你不就是惦记着古风主题么，妖魔鬼怪的，太中二了。”

“那谢仪说说。”林绛拧不过楼逍，放弃坚持。

谢仪眨眨眼，说：“着装普通点，礼服就好，可以要求颜色。我主要是想知道——会有公调吗？”没什么比一场高质量的公开调教更能镇场的了。

“你调吗？”楼逍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谢仪认真地思考片刻：“我不去，你是旋涡的招牌，应该你去。”

楼逍一抬手，钢笔架在虎口处，笔尖直指谢仪，说：“别把我说得跟头牌似得。我不去，我没有合适的奴。”

林绛适时插嘴：“你有。”他点点自己胸口，诚挚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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