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节目播出的第二天上午，楼逍打开电视，一边浏览旋涡论坛，一边心不在焉地看完120分钟。不能怪他敷衍，实在是选手太多了，夹在里面的蒋熙又没几个镜头。楼逍随手把投票链接分享到朋友圈，帮蒋熙拉了一波票，后点开对话框，对小朋友说道：“在里面好好学习，加油。”

蒋熙的手机塞在枕头里，等他找到机会刷微信的时已是半夜时分。他匆匆回复楼逍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脸。

节目才播第一期，但小白菜练习生们马上登台公演了，每个人都明白，公演后的淘汰也要来了。

目前身居榜首的练习生叫何一粟，白暖寒承认那是个实力不俗的家伙，并且当着蒋熙的面磨牙，流露出欲将之斩于马下的意味。

几日前导师发布新的舞台任务，要求训练生分组完成对抗表演。排名靠前者享有特权挑兵点将的规则，托何一粟的福，排名第三的白暖寒被划到同一首表演曲目的行列，并成为何一粟对手队的队长。

何一粟队里有两个A级和三个B级，白暖寒缓缓看过剩下的训练生，粲然一笑：“蒋熙。”蒋熙上前同白暖寒拥抱，顺势贴近耳畔说道：“选子非鱼，wild不喜欢这首歌。”

白暖寒微微点头，叫出子非鱼和一位唱功不俗的训练生，还剩一个名额。白暖寒侧头同蒋熙对视一眼，默契地确认双方心目中的人选。白暖寒便故意拖长声音，慢慢念道：“穆——北颜！”

现场顿时响彻惊呼，穆北颜F级的水平大家有目共睹，白暖寒体贴地说：“我认为北颜很适合这首歌，擅自做主了。”穆北颜何尝不懂他一腔好意，勒住白暖寒的细腰狠狠抱了一回。

而后，白老师舞蹈小课堂从蒋穆二人专项升级成五人协作，具体是游刃有余三人，挥汗如土蒋穆。

白老师尽职尽责，全方位多角度关怀蒋穆二人的时候，悄悄埋下了一颗腥风血雨的种子。

在大厂外的世界，一小撮人对着第一期节目和官方放出的花絮，开启了偶像男团必经的拉郎之路。粉丝的魔爪伸向白暖寒、蒋熙和穆北颜，原因无他，只是看脸。

公演采取现场投票，粉丝投票给个人，一组一轮。

蒋熙侯台的时候双手握拳暗自打气，旁边白暖寒则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再旁边穆北颜微微昂头，绷紧嘴角现出明晰的下颚线。

他们这组的曲目是一首节奏鲜明的歌，对实力的要求颇高。如果说白暖寒的舞台完成是一百分，蒋熙便是八十分，穆北颜算个六十分。相比何一粟组的均分九十，白暖寒依稀败北。

但是，不要低估这个看脸的世界。

这一组的外貌加成远超旁人。蒋熙和白暖寒是两个类型的帅哥，分开看如松如柏各有魅力，合作一块是浓淡相宜，互相辉映，舞台互动的时候便引得底下观众震震惊呼。

更有完成表演后的穆北颜长腿一岔，像是释出了某种凶狠的信息素。他没有笑，长眉下眼帘半阖，视线有如实质，一寸一寸扫过台下欢呼的人群，同那些本就盯着他的人对视。

蒋熙和白暖寒本是站在穆北颜左右手，察觉出这位的王霸之气，不约而同地侧身，伸出脖子去观察穆北颜的面部表情，一致得像商量好了。

穆北颜无言，停顿两秒，双手按在两张放大的俊脸上，推开他二人。

充作主持人的导师听到台下粉丝突然爆发的尖叫，及时拎住穆北颜提问：“北颜有什么想对台下的粉丝说的吗？”

穆北颜接过话筒，不假思索地说：“投白暖寒，谢谢。”

白暖寒在旁边措手不及，倒吸一口气呛在嗓子里，靠子非鱼一通捶背才缓过来。

最后的投票结果是，白暖寒、蒋熙和穆北颜三个人不相上下，单独看每个人的票数都逊于何一粟，但是他们这一组的票数总和又超过了何一粟那边。总的来说，双方旗鼓相当。

关于三人修罗场传说也从这里正式拉开序幕。

看过公演现场的粉丝迅速文字还原将穆白三人的优秀互动，这场拉郎，从默契的弯腰二人组，演绎到瓜花分明的穆将，穆白，精彩纷呈，低调而热烈地把三个线上人气掀高。同时，与粉丝热情一起飞涨的还有实打实的票数。

而这一切蒋熙全不知情，他们这个五人小组比较其他训练生来说，是分票最严重的一组。因而蒋熙的得票数浮在中游，并无多少优势。

节目组大发慈悲地给训练生发放了手机，允许他们给家人打一通电话。

蒋熙毫不犹豫地拨通楼逍的电话，夜晚十一点，那边低低地一声：“蒋熙？”

“楼哥是我！”蒋熙揉了揉鼻子，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楼逍本在沙发里坐着，此刻起身走向窗边，掀开窗帘对着远方的灯火，放轻声音：“怎么了？”

“节目组允许我们给家人打电话，我就打给你了。”蒋熙躲了躲追着他拍的摄影师，继续道：“楼哥我们后天要淘汰四十个人。”

“你留下了吗？”楼逍不疾不徐地问，他觉出蒋熙掩藏的一丝紧张。

“我不知道，我淘汰的话，楼哥来接我好不？”

“后天？”楼逍随手打来备忘录看了一眼。

“对。”蒋熙肯定。

“可以。”楼逍不及细想，只默认蒋熙后天要被淘汰，正斟酌字句，预备安慰小孩几句就听到那边想起一片嘈杂，蒋熙小声说：“时间到了，楼哥再见。”紧接着同上次一般切断通话。

楼逍记得林绛早上的时候提过一嘴行程，说是后天、就是周六要跟几个导演有约，正巧约在蒋熙待的那个影视基地。林绛还叫着等他完事以后晚上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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