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骸骨间漫步（1/2）

他们在夜里，就像晴空白鹤一样自由。

英法百年战争，红白玫瑰合二为一，黑奴尸体带着瘟疫被抛进海里，明朝皇帝被掳至漠北蛮荒地——他们逐战乱而居，如同放牧灾厄的凶神。什么时候能比动荡年代更让鲜血贬值呢?

然而，自西乘船一路而来，童贞女王的的荣光让他们连遭饥馑，鬼知道美洲没见过世面的种植园大地主会不会觉得，他们这些黄种人比黑奴更奇货可居，而在南中国和那些浪人共事，还要提防着随时可能被官府的大炮打的稀烂。

他们这三个凶神，过得像三个要饭的乞丐。

老师特意学了汉语，寓居在明朝南方。老师说，家乡战火频仍，终归一统，那时候，必将侵袭背后这个富庶娇娆的庞然大物，他想等一等，看看天下风云聚散。

而他们三个刚长出坚硬獠牙的半大崽子，兜兜转转几百年，又回到了战火频仍的故乡日本。

三个轻捷的身影，穿行在遍布旷野的尸体之间。银月光辉映照在将军头盔前镀银的的家徽上，带血腥味儿的微风吹动残破半卷的军旗，现在是夏天，有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在他们鼻子里，就像嗅到了熟透开始发烂的果子，有种错过盛宴的感觉。

少女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气，“蠢蛋自来也！”她有着超乎常人，乃至绝大多数雄性吸血鬼的怪力，只用一支纤细的皓腕就把地上一个全身盔甲的武士叮了当啷地扔到白发男孩儿的头上。

纲手把钱袋往地上一摔，砸碎了一个武士的胸甲，“我们可以叫两个漂亮的妓女，温上酒，开开心心地喝掉她们，然后再去泡个汤，你这天杀的非得出来捡尸！”

白发少年从尸体底下爬出来，“这是素材！素材你懂吗！你这搓衣板一出门就会把钱都赌掉，啥都没得吃，上次和上上次都这样！”

“大蛇丸，你帮我骂他。”少女心思被拆穿，自觉理亏，悻悻地抱着胳膊站在一边。

三人里最像吸血鬼的，大概就是他了。黑发少年涂着妖异的紫色眼影，眼角尖锐地勾出来，面色苍白一如冷月。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大蛇丸俯**，用冰冷的手指测探每具尸体的脉搏。“反正这种尸横遍野的场景他看过几百场了，还不是什么都没写出来，让他早点死心也挺好。”

纲手一瞬间移动到他身边，满意地抱住他的肩，冲自来也做鬼脸。

大蛇丸再次俯身检查尸体，轻柔地挣脱同伴的怀抱。

“大蛇丸，你放弃吧，老师说喝了死人的血会被毒死的。”少女好心的提醒。

“所以，判断他们死没死透才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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