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从古到今，有人参不透生死，有人看不破名利，熙熙攘攘前仆后继，所以才有了这许多的荒唐事。

我从来没想过，我古良澄堂堂男儿有一天会折到感情这道小门槛上，虽然折在这里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不是我的一贯作风，拿得起放得下，放不下就大闹一场再放下才是我的行事风格。

总之，扭扭捏捏藕断丝连我是向来看不上的。

我躺了整整两天，谁也不见，两天的时间在这一团乱麻的局面里理出一条路。

我从寝殿出来，外面阳光刺眼，一直蹲守在门口的老太监立马跳了起来。

“公子……公子你总算出来了。”

老太监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难为他今天没涂粉，这才没出现更加恐怖的景象，我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

站在大殿门口坚硬的石阶上，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软弱了，连脚下的石板都不如，因为我光是想到即将要见到萧复，心脏就开始刺痛。

好吧，我承认，如诸位所愿，我应该是喜欢上了萧复。

我想我可以把这份喜欢坦然地暴露于太阳底下。

但是，十分钟后我意识到我错了，我不能。

当我跪在萧复脚下，听到他的声音，我只能低垂着头直愣愣看着地上，看着他袍子上的花纹，我想我不能把对他的心意暴露在人前了，而只能藏在暗无天日的心底，因为这可能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

大殿上我和萧复都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我只记得起身时我伸出手摸了摸他宽大的衣袍的一角。

然后我便转身离去，自始至终都再没看那张脸一眼。

“好像天气一下就凉了下来。”我坐在马车上喃喃自语。

“已经入秋了，公子再加件衣裳吧，起风了，这天怕是要变。”

“嗯，走吧。”我窝进马车上的软榻里，合上眼，示意车队出发。

“公子不再等等吗？让老奴再看看是否有遗落了东西。”老太监可能是第一次离宫，依依不舍。

车队里的士兵和随从都是扎根在京城的，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谁能没有留恋。

除了我。我没有一丝不舍，跨上马车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繁华的王城，观星台鹤立鸡群一下扎进我的眼里，我感到眼睛酸痛，只能躲进车里。

车队终于出发，向着西北，大风吹开了马车上的竹帘，吹得我的衣袍猎猎作响。

恍惚间我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但是风太大，再去闻已经只有大雨将至的潮湿。

我怕是出现幻觉了，这可不行，前路风大雨大，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

皇上的魂侍去往西北为皇上安邦镇边，旨意公示三日，天下人都知道了，一时议论纷纷。

有的说我在宫里得罪了萧复，被发落到不毛之地。

有的说我和萧复的私情天下皆知，他为了避嫌不得不让我远走塞外。

沿途接待的官员也是态度诡异，他们见我轻车简从，猜测我必定失宠于圣恩，于是我渐渐受到冷落。

这可把老太监气得够呛，用他的话说，自从成为一个太监，就没受过这种气。

话说老太监是宫里的老人，是把萧复从一个奶娃娃伺候到帝王的资深太监，这次萧复竟然让他跟我走，不知道怎么想的。

老太监作为一个陪嫁太监，啊呸，作为一个资深太监，那是眼睛里不揉沙子。

他叉着腰冲今晚我们要落脚的驿站官员大声嚷嚷。

“怎么能没有热水？公子劳累了一天你们连热水都不备，等我回禀了陛下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个芝麻小官连皇上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哪里会怕，再说这里是西北边城，民风彪悍，从京城到这里快马也要十天，所谓天高皇帝远，说得就是他们。

我及时止住了老太监，叫他不要生事。

外面跑进来一个人，一脸狂喜。

“大人，徐将军回来了，还带回了俘虏，大人快去瞧瞧吧！”

“嗨呀！净在这里瞎耽误功夫，误了去迎接将军，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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