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现在的大庸镇国侯府,从高祖皇帝开始一直世袭至今,辅佐过三代君王。当今侯爷司马向岚,刚过弱冠,就亲征御敌,平周边三洲,收万里河山,现正而立之年,权倾朝野,气度甚至是整个官场一顶一的。而他夫人都城齐式也是极富盛名的大庸世家,其爷爷乃国子监大学世,桃李满芳,齐灵儿还未及笄就已经是大庸有名的才女,自幼和当时在太学当学子的司马向岚青梅竹马,成亲多年也一直相敬如宾,是整个大庸民众口耳相传的模范夫妻,偌大的侯爷府后院除了大夫人一位正妻,还有一名打小伺候的侧妃,两名妾侍。
桃夭夭带着晴风跟着大夫人派来的张嬷嬷穿过后院池边的青石小道,来到大夫人居住的后殿,正门牌匾上三个大字“求凰院”,在阳光照耀下闪着茵茵的金光,也彰显出居所主人所受的宠爱,彰显着独一无二的尊贵。
侯爷夫人这边的院子由五间正房组成,前后贯穿还有两个侧院,正厅前院很大,有一个非常精致的荷花池,现虽逢秋初,池中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但是打理的确没有一丝破败感,反而相看未用伤迟暮,别有池塘一种幽,满园竟还溢满了荷花的清香。
来道正房门,张嬷嬷对着桃夭夭稍欠了下身子招呼道:“大夫人这会子正在进膳,还劳烦姑娘在这候着。”说完转身就进了内殿。
桃夭夭没有回话,笑意不减,看起来低眉顺目,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前。现刚到辰时,初秋的阳光虽不灼人,空气却泛着闷热,晴风瞥眼看了看桃夭夭脖颈处的斑斑红晕,刹时觉得有些晃眼,她悄悄侧前了点身子,轻唤:“姑娘”。她不懂,晨时明明可以穿那件鹅黄斜领衣裙,又是端庄还能稍微遮着点昨夜的痕迹,为何桃姑娘偏要穿这件,桃红叠襟上衣,下配着秋香色纱裙,虽说姑娘这身明媚如春,但好歹也是第一天觐见当家主母,显得一点也不庄重。
桃夭夭知道晴风心中所想,稍稍摇了摇头,“晴风,这后宅中最不少见的就是那有着玲珑七窍心的女子。”
端庄?哼,现在整个大庸王朝恐怕都知道自己是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狐媚胚子,竟然如此,她就坐实。她轻轻捏紧了手中的绣帕,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着实尴尬,一个世子未娶亲前养在偏殿的玩物,本是没有资格见当今主母的,可是自己闹了这样的风波,这次恐怕没这么容易过关。
桃夭夭带着晴风在门口这一站就约有半个时辰,早间见到的妇人正好来给大夫人请安,打眼就瞧见桃夭夭站在门口,晴风赶忙行了个礼:“见过苏姨娘。”
桃夭夭也低身行了了个的请安礼,没多言。行礼间,明显察觉到苏姨娘心中的不悦,但对方到是顾忌着地方,也没多说什么,拂了袖子径直走进正屋,刚引路的张嬷嬷立刻上前,将人迎了进去。
桃夭夭抬眼望了望晴风,晴风立刻迎上前低声说道:“姑娘,这苏姨娘虽只是侯爷的一个妾侍,确是大夫人一个远方表亲,是跟着大夫人一起嫁进侯府的,大夫人很是宠爱便是让其伺候侯爷,但这苏姨娘母家虽是富有确只是个普通商户,这么多年侯爷也只是抬了贵妾的位置,不过在这后宅还是有些地位的。”
桃夭夭听着这回答,余光打量了下晴风,微微颔首,心里到是有了些盘算。
午时的秋阳开始变得燥热,桃夭夭忍不住晃了晃身子,晴风上前低手捏紧了下自己的臂弯。她回过心神,望着不远的荷花池,池中花正朝着正阳,熠熠生辉,看着洗尽铅华,风清骨傲,典雅端庄又柔媚明艳,心想,这大庸第一诰命夫人,应该到是个好品味的。
桃夭夭自小随师习武,虽武艺并不高强,身子骨还是极好的,但是自从这一场梦魇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变得无端虚弱起来。转眼近到未时,她浑身愈发热的难受,但又因为滴水未进流不出汗,只感到口干舌燥,双眼开始有些发黑,她转头望了望身侧的晴风,发现对方虽也变得面色苍白,但还是未看出过分疲惫虚脱之感,更是笃定之前的心中猜测。
候着的这几个时辰,桃夭夭一直在认真梳理着当下的情形,正在她脑子百转千回之际,前院走进来一个身穿粉色花缎织彩百花锦衣,发髻用玉簪高束的少女,看着约莫14.5岁的光景,举手投足间那世家的贵气让人一打眼就移不开目光,院前的几个婢女立刻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前:“郡主,您可来了,大夫人等您多时了”
来的正是大庸当今皇上,明熙帝的亲侄女,其胞弟平南王爷的嫡女安然郡主。
这安然郡主是真正的华京贵族,天之骄女,出生显赫,平南王妃是都陵张家,张家祖上本是草莽,确与高祖皇帝是一起打过天下的过名之交,后念其交情,封了大庸第一个异性王,封地虽远在漳州,确与皇室世代交好,现在的张皇后和平南张王妃正是出自这张家。
皇上是安然郡主的亲叔叔,皇后又等于是她的表姨,虽说安然郡主自身容貌并不出彩,只是生的清秀温婉,但是才思敏捷,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又有着尊贵的出生和出尘的气质,是整个大庸适龄公子哥心中绝佳的配偶。
她步步生莲,袖带香风,用着贵族最标准的步伐仪态走入正厅门前,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桃夭夭,“你就是祁华哥哥新迎门的那个妾侍?”安然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温和柔曼,但是桃夭夭还是很清楚的听出这语中的冷意与嘲讽。
“回郡主,妾身正是烟国一品侍郎桃家次女。”桃夭夭刻意回避了安然的问话。
“听说你嫁过人,看着年岁到是不大。”
“郡主您见笑了,妾身遇人不淑,前尘往事皆已忘怀,但愧不敢忘母家,时刻谨记已慰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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