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1/2）

秦乐安本来没有太在意，但是头越来越沉，眼前的事物甚至出现了重影。

糟了，刀刃有毒？

“殿下，我要……”秦乐安虚脱地扶住端木澈的手臂，“找大夫”几字还没说出口便失去意识。

她软在端木澈怀里，加上昏迷前说的话太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端木澈只当她在使性子。

“别闹。”

端木澈微红着脸扶起秦乐安，见她双目紧闭，便惊疑地搭上她的脉搏。

她的脉象并无异样，伤口流出的血液正常，没有中毒迹象。而她的失血量也不至于使人昏厥，理应没有大碍。

为了安全起见，端木澈解下自己的避毒珠系在秦乐安的脖子上。

“喂，别闹了。”

端木澈轻拍着秦乐安的脸颊，“你现在睁开眼睛，我可免除你所有拖欠的俸禄。”

每次提到银子的时候，秦乐安的眸子都闪烁着亮光。

但端木澈这回免除她所有“债务”，秦乐安却没有反应，端木澈终于察觉不妥。

她浑身发软乏力，并不似装晕。端木澈心中一凛，果断地抱起她回太子府。

“备马，回府！”

除了药物，侍卫们还备好车马以应对突发情况。端木澈一句备马，不消一阵便有人牵着骏马过来。

在端木澈策马带秦乐安回去时，不远处的客栈上有名神秘的年轻男子微微地挑起嘴角。

月色朦胧，河堤的人看不清二楼雅间情况。雅间的视野倒是能将整个河堤的景色尽收眼底。

“不错。”男子轻声呢喃。

他气质儒雅，一袭青衣飘逸若谪仙。可惜支摘窗半掩，外人只看到他半截线条优美的侧脸。

***

容奕今晚给楚王送药，他回到太子府尚未坐下来，便又被召去给秦乐安把脉。

她的脉象浮大中空如按葱管，乃失血过多的迹象。除此以外，秦乐安并无大恙。

“殿下可放心，娘娘只是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底子硬朗，悉心调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容奕开了一剂补血调养的药，端木澈吩咐秋秋给秦乐安熬药，旋即亲自审问被逮捕的混混们。

目睹太子妃昏迷，混混们早已吓得魂不守舍，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得跟着陪葬。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行刺皇族乃株连九族的重罪。此罪一旦坐实，他们的亲人们将无一幸免。

是以，端木澈问一句，他们便配合地回答十句，甚至连自己隐藏多年来的黑历史都抖出来，只为能坦白从宽。

审问罢，端木澈心中了然，也更加疑惑。

徐野和小高说杀手被追上后自尽了。而混混们并不认识杀手，杀手是趁混混头子找武馆的打手帮忙时混进去的。

由于武馆的打手也并非全都穿着武馆的制服，双方便以为他是对方的人，并未过多地留意。

端木澈沉默了。

到底是何人冒险行刺秦乐安？她若遇害，何人获益最大？对方当真要至秦乐安于死地么？

杀手明显并未尽力。

以秦乐安的警惕性，她根本躲不开他的致命一击；杀手若有意一击夺命，展现杀气这个破绽未免露得太明显。

“扣着这些人，然后查封武馆，且仔细询问出和杀手有用的细节。”

端木澈沉着的吩咐：“徐野，你和小高找仵作给杀手验尸，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本宫势要找出幕后指使。”

“是！”徐野和小高领命退下。

他们派人看好杀手的尸体，然后连夜找来京城最著名的仵作验尸。

安排完一切，已是次日清晨。

回太子府的路上，小高忍不住感叹：“想不到殿下的武功这般高强。”

小高年方十六，因武功高强被端木澈破格收入太子府的近身侍卫团。

他的父亲是秦家军的参军，所以小高算是半个秦家的人了，秦家的侍女和他走得颇近。

“莫要擅自置喙主子的事情。”

徐野严肃地警戒，小高便听话地闭嘴。

其实对于端木澈出手，徐野也深感意外。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端木澈会武功之人。

虽然端木澈给人的感觉总是看似云淡风轻，但是他实则深藏不露。除了楚王和皇帝，没人知悉端木澈的真正实力。

和如今的风光不同，端木澈的童年过得极其艰辛，他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整个江国知晓他会武功的人屈指可数。

端木澈愿意为秦乐安出手，说明他还是在意她的。

哪怕他总爱欺负她，她在他心目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这一切正是源于秦乐安踹端木澈下河的那晚。情之一字最是微妙，有些事情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

次日，秦乐安幽幽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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