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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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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特光着脚站在沙滩上,睡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秋季的海风带着些许寒意,吹去了他最后一丝睡意。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哲学三问之后,纳特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形,从身体的感官来看他只是睡了几个小时,首先排除有人摸进安全屋把他带走扔在这,先不说安全屋的保护措施和自身的警惕性,做这种事是为了什么?一个恶作剧?

随后他又思考这是通过魔法达成的可能性,他从小生活在能接触到魔法知识的环境里,虽然那些魔法他都不能运用,可他对魔法还算了解,不可能有人进入他房间给他施法,远距离也得有法阵或者媒介之类的,而这些都没有。

那么这就是个他最讨厌的未知情况了,墨菲斯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有着不可思议的伟力,至少墨菲斯直接在现实中在短时间内将他移动到自身梦境里的地点,他不但对于这个过程毫无所觉,事后也无法理解是如何达成的。

纳特一路“潜行”回家,由于衣冠不整而且面部特别是眼睛没做什么伪装,他使用着亚克西法印的效果,这种运用方式与试图动摇一个人的意志使别人受到控制的运用方式不同,更加温和简单,只是微微误导别人的感官,施法力度小,同样也容易被挣脱。

没多久他就站在一片花圃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圃里修剪花枝的女人:“母亲,我回来了。”

背对纳特蹲着的女人似乎有些受惊,手中的剪刀掉在地上,她没管剪刀,转身站起来,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只是让你圣诞节回来一趟,怎么这么着急?”

这是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同时拥有着年轻与成熟的魅力,不是那种夺人眼球、一看惊艳的美,却有一种独特的神秘气质,让人不知不觉想一探究竟。

他的母亲,莉莉丝。一个女巫。纳特看着对方苍白到有些病态的脸,视线又从她手中的几朵银蓝色的花扫过,干巴巴地说:“一个意外。”

莉莉丝上下打量着纳特,咯咯笑了两声,“我想也是。那么,吃早餐了吗?”

“不用了,我换套衣服就要出门。”纳特拒绝了。

“那好,你随意吧。”莉莉丝又转过身蹲下,捡起剪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修起花枝来。

纳特没在花圃逗留,僵硬地穿过小路走进房子。哪怕花圃中的是奇花异草、外界见不到的、大多来源于魔法世界迈雅的植物,有些有着奇特的效果。

他来到他的房间,推门而入,里面的一切没有任何变换,角落里还放着自制的木头玩具,书架上还有一些魔法启蒙书籍乱堆着。

这是他八岁时的房间,除了衣柜里逐渐增大之后固定尺寸的衣物,这里什么都没变过。

八岁正是他接受青草试炼时的年纪,那次险死还生之后他难免委屈怨怼,莉莉丝却没有任何试图修复两者关系的做法,先将他送到朋友那里调养身体,然后又让斯莱德严格训练他。两者的关系越发疏远,在今天之前两人已经几年没见面了。

其实纳特回想起来,在他更小的时候,母亲就是这么不咸不淡的样子,虽然温和地笑着,虽然会答应他几乎所有请求,那时候他还觉得母亲对他很好,回忆起来却发现这里面没有多少对孩子的关心,有哪个母亲会让孩子一个人跑到海边,大半天不见踪影也不寻找?

几年前他还会质问,会怒而离去,会赌气不回家不联系对方,可现在的他已经过了寻求母爱的年龄,或者是几年的不闻不问让他失去了对母亲的期待。

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他的母亲,也只是他血缘上的母亲了。

……

纳特推开遗忘酒吧的门,这个酒吧位于口袋维度之中,不少施法者闲暇时候都喜欢来这喝一杯。大多数城市都有通往遗忘酒吧的传送阵,通常是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

离大门不远处有一个信息板,上面凌乱地贴着不少纸片,大多数是法师们求购材料、委托雇佣的消息,尽管酒吧里已经覆盖了主世界信号网络——纳特一直很惊奇这是如何做到的,可有些法师明显更喜欢比较古老的方式。

信息板上还有一些施法者们共享出来的消息,纳特一眼又看到那张贴在显眼位置的纸片:前地狱君主路西法常驻洛杉矶。几年前他第一次来酒吧就看到这个,如今那张不知从哪撕下的坑坑洼洼缺角的纸片已经有些泛黄,依然占据了信息板中间的位置。

纳特从不涉足洛杉矶的原因就是这张纸条,施法者的能力来源各有不同:血脉、灵魂或者什么传承等等。其中有一类是借取神或恶魔的力量施法,前者需要信仰,后者付出灵魂,作为前地狱君主的路西法是什么等级他不清楚,但无疑非常强力,至少比现在的他强得多。

纳特大致扫了扫信息板,这里虽不会有什么真正隐秘的重要消息,却能让他这种半吊子施法者了解一下魔法界的动态,他走向吧台,最后留在脑子里的信息是“弦日波动即将到来”。

弦日是魔法界比较认可的一种元素潮汐理论的说法,该理论认为整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就如同潮汐一般有涨有落,不同于现实的潮汐是由于天体间的引力作用,元素潮汐可能是由于多元宇宙或者与异维度的相互作用。

如今正处于元素潮汐的涨潮期,这个期间整个世界的魔法元素都在增加,而弦日则是魔法元素增加最快的时候,同时也代表不稳定,极为活跃的元素甚至会打开主世界与其他地方的通道,比如魔法世界迈雅,比如天堂岛,比如地狱。也可能会引来入侵,比如十多年前的一次弦日波动就险些让异维度恶魔降临造成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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