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表现(1/2)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聂运直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叠纸,看着自己的老板,又看看站在自家对面的年轻男孩 ,没有立即开口。
“说吧,他应该也想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晏旸淡淡开口。
“南区的808号房显示开在一位姓孙的先生名下。就是这位,与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三名中年男子,就是这几位。截止到今晚10点半,他们在楼下两个赌场一共输了近60万。”茶几上,四个男人不同角度的照片都被清晰地打印出来一字摊开,即使被放大打印了,他们身上的油腻猥琐感依然将秦时予恶心了个彻底。也就在这时,秦时予才后知后觉真正看见了这个冰冷冷笑着的男人,这个自称“生意人”的晏先生的脸。
如果,秦时予走神地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在男人的年纪,拥有像他一样的体格,有他这样的气度,有他这样的底气,说自己是个“生意人”。
“秦忠我们也找到了,现在就在隔壁。这是刚才问出来的东西,您请过目。”聂运直把另外一小叠纸递到了晏旸手上。
秦时予也跟着一起伸长了脖子,他一方面惊讶于秦忠这么快就被找到,一方面又在担心秦忠到底会说些什么。
觉察到了秦时予的不安,晏旸索性就没有接过眼前的那叠纸,直接对聂运直说,“念吧,说点有意思的来听听。”
对于手底下的人做事,晏旸向来都是放心的。事关自己的安全,到底是真巧合,还是假刻意,聂运直他们绝对是下了功夫去查验的。秦忠是谁,秦时予又是谁,答案就在这里。
聂运直哗哗地抖着手中的纸,威胁恐吓略过不谈,直接摘选着几处念了出来。
“问:秦时予和你什么关系。答:他们家欠了赌债,到处在借钱。他舅妈就托人找上了我,说可以用他来换钱。我之前也没做过这种事情,但一时鬼迷心窍了就联系了几个在这里认识的大老板,谈好了时间、价钱,我就带着他来了。”
“问:多少钱?答:三十万。给他们家 25万,我拿5万。”
念到这里,男人终于看了秦时予一眼,问:“35万?”
给自己加了十万身价的少年低头不语。
聂运直继续念:“问:三十万不少,是哪个老板买了?答:不是一个,是几个大老板一起出了钱买的。四个还是五个,他们一般都是约着一起来这里玩,上次联系他们的时候正好赢了钱,所以很爽快地谈好了价钱。三十万,我把人带到,一个晚上。”
一旁的秦时予不禁打了个冷颤。从一开始看到四个人的照片时,他就有这样的预感,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重要的内容念完了,晏旸看了眼秦时予,语气平静地让聂运直将文件放下。
晏旸一手撑着沙发扶手,偏着脑袋,问:“想回去么?”
秦时予坚定地摇头,像个拨浪鼓。
晏旸又问:“但是想要这个?”晏旸的下巴朝着牛皮纸袋努了努。
秦时予又点头。
晏旸没去多计较秦时予的沉默不语,这些他有的是时间去纠正。他让聂运直“照顾”好秦忠,该处理掉的事情,该拿回来的东西,不要落下了。同时,他又让聂运直给秦时予找了一个房间。
秦时予光着脚,手上抱着刚刚脱下来的衣服鞋子,踩着地毯往外走。脑子里回想着临出门前,晏先生当着他的面跟身边人的吩咐:不用找人看他的房间,想走就走,如果明早他还在的话,带着他来见我。
话里话外全是对自己的安排,可他全程就像是一个隐形人,完全被忽略了。
秦时予跟着聂运直往走廊外走,在前面带路的聂运直走得好好地,忽然感慨道:“你的运气真好,我可是第一次见晏总做善事。放心吧,都过去了!”
秦时予抱着满怀的衣服蹲坐在门背后,在漆黑的房间里瞪大了双眼。满屋子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然后渐渐地,呼吸失控,秦时予抖动着肩膀,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应该高兴才对,敲错了房门,阴差阳错摆脱了本来应该彻夜面对的4个男人,为什么要哭呢?明明自己还多要了十万块呢!
秦时予满脑子全是聂运直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都过去了?不,什么都没过去。他好像有了选择,可以留下,也可以趁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离开。可他,没有办法就就这么走了,他需要钱。25万勉强够,50万直接翻了一倍,如果能全拿走他还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
他过不去,他依然在这里,依然为钱所困,依然为钱,折腰。
秦时予蜷着腿在门板后睡着了,裹着浴袍,抱着一堆衣服在地毯上睡了一晚。好在房间足够暖和,除了别扭的睡姿让自己浑身酸疼之外,并没有着凉的情况发生。窗帘的缝隙里透着光,秦时予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拉开了窗帘。
他昨天傍晚的时候到的这里。一路上怀揣着心事,未曾注意到这里分毫。此刻,从窗外望出去,这个他未曾见过的世界,他只能用苍白的“繁华”二字来形容。
秦时予拖着一张单人沙发,学着昨晚男人的样子,让自己尽可能舒服地坐在上面,静静地房门被敲响。
他没有手机、手表,房内也没有时钟。他不知道时间,只看着窗外的世界像是渐渐醒了过来,来来往往的人与车多了起来,然后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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